编辑:零一    更新时间: 2025-04-20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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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风卷起半页染血的通缉令,佛珠碾过枯骨时,白泽总想起叶凌玉坠崖那日,簪头溅在他蟒袍上的血珠。

世人皆道摄政王佛口蛇心,却不知他腕间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每粒都嵌着块碎瓷——是那日打翻安胎药时,叶凌玉亲手摔碎的合欢盏。

江湖传闻北山有医女活死人肉白骨,银针尾端系着截褪色的红绳。

樵夫说曾见她跪在歪脖子老松下刨土,挖出的陶罐里盛着半枚平安符,裂痕处黏着片玄色蟒袍料。

而皇陵最深处的冰棺,琉璃盖上凝着永不干涸的水痕。

守陵人赌咒发誓,每逢月蚀,总能听见女子笑声混着锁链叮当,像是银针划过玄铁,又像结痂的旧疤被生生撕开。

直到惊蛰那场雨,冲塌了断崖边的无名冢。

半块血玉镯卡在狐妖洞窟前,内侧刻着前朝密文,外侧缠着金丝楠木的锁链碎屑——恰与神医谷药箱夹层里的半枚断镯,拼成一幅完整的山河舆图。

从此邺城多了桩怪谈:说书人总在暴雨夜撞见鬼轿,轿帘掀起时,依稀可见蟒袍与素纱交叠。

满地水洼映着残影,一半是佛堂飞溅的血,一半是银针挑破的烛花。

.崖上囚春寒料峭,三声箭啸破开迷雾。

白泽勒紧缰绳俯视断崖,玄色大氅沾满兽血。

忽见下方藤蔓簌簌颤动,素青裙裾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采药篓磕碰岩壁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

王爷,是通缉令上的流民..."侍卫话音未落,那道身影突然踩空。

佛珠撞在青玉扳指上迸出裂痕。

等白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抓着岩缝跃下三丈。

怀中人挣扎时扯落面纱,右腕朱砂色胎记灼痛他眼底——分明是叶凌玉坠崖那日,被自己亲手折断的腕骨位置。"

放肆!"医女抬膝顶向他心口,发间药草簌簌落在染血的前襟。

白泽猛然掐住她后颈,指腹碾过那道旧疤时突然颤抖,"三年了...你连假死都要挑同样的悬崖?"侍卫举着火把围拢时,只见摄政王将人裹进大氅。

琉璃镜碎片扎进他掌心,鲜血顺着佛珠滴在女子苍白的脸上,"送去北山别院,让影卫把通缉令烧了。"

温泉雾气漫过金丝楠木床榻,叶凌玉在锁链碰撞声中惊醒。

十二扇琉璃屏风外,白泽正在净手,血色在铜盆里晕成桃花状。"

王爷绑个医女,总不会是要试药?"她扯动脚踝银链,腕间红痕与胎记重叠,"若我说自己真不是尊夫人..."铜盆突然翻倒,带着药香的身躯压下来。

白泽捏着她下巴逼视铜镜,两人倒影在氤氲水汽中逐渐重合,"当年你为我试毒落下心疾,每次说谎耳垂都会泛红。"

冰凉唇峰擦过她颤抖的睫毛,"现在呢?"门外忽然传来密报声。

叶凌玉趁机抽出银簪,却被他攥着手腕按在枕上。

细链缠住青丝,白泽慢条斯理地往她伤口抹药,"这间屋子用玄铁浇筑过,窗棂都灌了铅。"

沾血的佛珠滑进她衣领,"玉娘,你当年怎么逃的,不妨再试一次。"

子时梆子响时,叶凌玉摸到枕下暗格。

半块染血的平安符硌着指尖——这是方才纠缠时从白泽身上扯落的,与她在崖边捡到的残片正好能拼合。

温泉屏风后传来诵经声,血腥气混着檀香钻入纱帐。

她将毒粉藏进指甲,望向窗外那株歪脖子老松。

三年前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也有人这样囚着她,在雷雨夜捂着她耳朵说:"等桃花开了就放你走。"

.故人面子夜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叶凌玉猛地将药粉撒向烛火。

青烟腾起的刹那,两根金针已没入门缝外的喉咙,侍卫闷哼着瘫倒在地。"

对不住了。"

她赤脚踩过满地月光,腕间银链叮当乱响。

廊下那株歪脖子老松的枝桠斜斜探进院墙,树皮上还留着三道陈年抓痕——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树干,忽听得身后马蹄踏碎青石。"

这出戏,三年前你就演过。"

白泽的声音裹着春寒刺入骨髓。

叶凌玉攥紧掌心的平安符残片,足尖点地跃上墙头,却见漫天桃花瓣扑簌簌落下。

玄色大氅从身后卷来时,她反手将银簪扎向那人咽喉。"

叮"的一声脆响,簪子被佛珠弹飞。

白泽扣住她手腕按在桃树上,纷扬的花雨落满肩头,"当年你也是用这招暴雨梨花簪,在我肩上留了疤。"

他扯开衣襟,狰狞的旧伤横在锁骨下方,"要验尺寸么?"叶凌玉偏头啐出口血沫:"王爷逮着个姑娘就认亡妻,莫不是癔症犯了?"后腰却悄悄抵住***囊的暗袋,"您那位夫人若泉下有知......""她不会死。"

白泽突然掐住她下巴,眼底猩红如困兽,"三年前她从这里跳下去时,崖下根本没有尸首。"

沾着桃花的指尖划过她耳垂,"就像你现在,说谎时这里烫得吓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叶凌玉趁机屈膝顶向他腰腹。

白泽闷哼着松了力道,她翻身滚进桃林,发间药草散落一地。

忽有寒光掠过眼角,那支染血的银簪竟钉着只毒蝎子,颤巍巍扎在她裙摆三寸前。"

连暗器手法都与她分毫不差。"

白泽靴底碾碎蝎子,碎甲混着桃汁溅上袍角,"你腕骨有接续的旧伤,颈后疤痕是七年前救我时被火油烫的。"

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直到将她困在满地落花间,"还要我数你肋下三寸的朱砂痣么?"叶凌玉后背抵上粗粝的树干,零碎画面突然在脑海炸开——暴雨夜有人抱着她策马狂奔,滚烫的血顺着铠甲流进她衣领,那人一遍遍在她耳边说"撑住"。"

想起来了吗?"白泽呼吸陡然急促,伸手要抚她发顶。"

想起个屁!"她突然扬手甩出毒粉,趁他闭气时咬破舌尖,"你们这些贵人是不是都有疯病?"血珠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绽开朵朵红梅,"我半年前才从阎王殿爬回来,睁开眼就在这见鬼的山谷行医......"话音未落,白泽突然扯开她衣襟。

月光泼在雪白肩头,肋下三寸光洁如新。

他瞳孔猛地收缩,手指竟有些发抖:"怎么会......"叶凌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看够了?"拢着衣领冷笑,"王爷不如说说,您那位夫人是怎么被逼得跳崖的?是发现您佛珠里藏着毒药,还是......"她突然抓起他左手佛珠,"看见您用这双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白泽身形晃了晃,腕间佛珠突然崩断。

一百零八颗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落花上,像极了三年前灵堂里摔碎的往生牌。"

滚。"

他背过身去,玄色大氅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明日午时前若还在邺城地界......"佩剑突然出鞘,削断她一缕青丝,"就用你的银簪自裁,省得脏了我的剑。"

叶凌玉攥着那缕断发转身就跑。

直到马蹄声彻底消失,白泽才弯腰捡起颗佛珠。

月光照亮珠心刻着的"玉"字,裂纹正好劈在当年她坠崖的日期上。

十里外的官道上,叶凌玉突然勒马。

她颤抖着展开掌心,半枚染血的平安符正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方才挣扎时从白泽怀中摸出的另半枚,赫然能拼成完整的"白首不离"。

.毒胭脂雨丝斜斜扑在雕花窗棂上,药炉咕嘟咕嘟冒着白气。

叶凌玉盯着铜盆里浮沉的草药,腕间锁链随着捣药动作哗哗作响——昨夜冒雨逃到城郊,竟被白泽的暗卫堵在医馆门口。"

王爷要治伤,也不怕我下毒?"她将捣烂的黄连拍在案板上。

白泽斜倚软榻,衣襟半敞露出渗血的绷带,指尖捻着颗佛珠:"三年前你往我茶里放巴豆时,也是这副神情。"

药碗"当啷"砸在矮几上,褐色的汤药溅湿他袖口暗纹。

叶凌玉捏着银针挑起药汁:"当归三钱,黄芪五钱......"针尖忽地泛起青芒,"还有西域离魂散——王爷是治病还是灭口?"白泽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拢她散落的鬓发:"你总说药苦。"

白玉勺搅动汤药,舀起半匙递到她唇边,"这碗放了槐花蜜。"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叶凌玉忽然擒住他手腕。

药碗在空中划出弧线,稳稳抵在他薄唇边:"王爷眼底青黑,也该补补。"

她歪头笑得天真,耳垂却泛起珊瑚色,"怎么,怕我下毒?"佛珠"咔嗒"撞上碗沿。

白泽望着她眼底狡黠的光,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叶凌玉端着堕胎药哄他尝,最后却自己灌了下去,笑着说"你看,没毒"。"

喝啊。"

叶凌玉突然掐住他下巴,拇指重重擦过他唇峰,"当年你夫人就是这么哄你喝药的?"温热的呼吸纠缠着药香,"还是说......"碗沿突然倾斜,药汁泼湿玄色衣襟。

白泽猛地将她压向屏风,五指深深陷进她肩头:"你究竟记起多少?""记起你佛珠浸过鹤顶红!"她屈膝顶向他腰腹,却被他用腿抵住,"记起你亲手喂我喝落胎药!"银针抵住他喉结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这话脱口而出时,她眼前分明闪过零碎画面:朱红帷帐浸着血,有人攥着她手腕说"皇室不需要杂种"。

药炉突然沸腾,蒸汽模糊了铜镜。

白泽赤红着眼去扯她腰带:"肋下三寸的痣怎么没的?说!""烧红的匕首烫的!"叶凌玉突然撕开衣领,狰狞的疤痕像蜈蚣爬在雪肤上,"半年前我被山匪扔进火场,醒来就带着这身伤!"她抓起案上剪刀塞进他手里,"要验真假吗?往这儿捅!"剪刀"当啷"落地。

白泽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供奉往生牌的香案。

纷纷扬扬的香灰中,叶凌玉突然瞥见牌位上未干的血迹——那分明是昨夜她用毒粉写的"白泽"二字,如今竟被人描成了"亡妻叶氏"。

更漏声里,白泽突然低笑出声。

他捡起半枚平安符按在她掌心,裂痕处还沾着干涸的血:"明日随我去皇陵。"

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烫伤的疤痕,"看看是你的疤真,还是冰棺里的尸首真。"

窗外惊雷炸响时,叶凌玉摸到袖袋里的药瓶。

离魂散混着雨水在瓶口凝结,她望着白泽淋湿的背影,忽然将毒药倒进唇间——若真要被这疯子折磨至死,不如自己先咽了这穿肠毒。

.旧婚约烛火被劲风扑灭的瞬间,三支弩箭破窗而入。

叶凌玉本能地扑向案几,却撞进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阿泽小心!"话脱口而出时,她浑身剧震。

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大红喜烛摇曳的新房,白泽握着合卺酒的手在发抖:"玉娘,若***后负你......"话音未落,刺客的刀光已劈开窗柩。"

你叫我什么?"白泽旋身将她护在墙角,箭矢擦过他耳际钉入屏风。

暗卫的惨叫声中,他颤抖的手抚上她脸颊,"再说一遍?"叶凌玉怔怔望着掌心鲜血,零碎画面在脑中翻涌:交颈而眠时摸到他后背陈年箭疮,雷雨夜蜷在他怀里数佛珠,最后定格在满手猩红浸透素白中衣......"当心!"第二波箭雨袭来时,她鬼使神差地抬腿勾翻香案。

青铜鼎砸中刺客咽喉的闷响,与记忆里喜烛倾倒的声音重叠。

白泽突然闷哼一声,左肩绽开血花。"

三年前......也是这样......"他染血的手攥紧她腕骨,眼底泛起水光,"你替我挡了淬毒的箭......"叶凌玉突然头痛欲裂。

恍惚间看到自己凤冠霞帔浸在血泊里,白泽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

待要细看时,眼前只剩他猩红的眼:"你记起来了是不是?"利刃破空声骤然逼近。

她下意识转身抱住白泽,后心传来剧痛的刹那,三根金针已没入刺客眉心。"

这次换我护你......"白泽的声音支离破碎,温热血迹顺着她脖颈流淌。

叶凌玉茫然推开他,指尖触到黏稠的液体:"为什么?"她望着掌心发黑的血渍,"箭上有毒你明明知道......"残月从云层后探出头,照见白泽惨白的笑。

他扯开衣襟,爬满紫黑毒纹:"三年前你种的蛊......总算派上用场......"厮杀声渐歇时,叶凌玉突然揪住他前襟:"你书房暗格里......是不是藏着对碧玉镯?"见他瞳孔骤缩,她惨笑着松开手,"方才突然瞧见的......许是毒发产生的幻觉。"

白泽突然疯了般扯下颈间玉佩。

莹白暖玉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干枯的合欢花——正是她记忆里亲手封存的那朵。"

你总说要把春天藏起来......"他喉间涌出黑血,仍固执地将玉佩塞进她手里,"就像我藏了十年......"暗卫抬来担架时,叶凌玉突然瞥见玉佩内侧的刻痕。

雨水冲开血污,露出"白首不离"四个小字,笔迹竟与她包袱里的药方如出一辙。

更漏滴到寅时,她鬼使神差地抚上白泽紧蹙的眉峰。

指尖触到滚烫的瞬间,呓语:"别跳......玉娘......孩子我们可以再......"窗外惊雷炸响,叶凌玉猛地缩回手。

铜镜里映出她煞白的脸,后颈旧疤不知何时渗出黑血,蜿蜒成三年前悬崖边的模样。

.佛堂血檀香混着血腥气在梁柱间萦绕,叶凌玉踉跄着被拽进佛堂。

白泽肩头绷带渗着黑血,仍死死攥着她腕骨往灵台拖,鎏金香炉突然被撞翻,香灰扑簌簌落了满案经卷。"

抄!"他将朱砂笔硬塞进她指缝,"抄不够七七四十九遍,今夜就跪着给你自己守灵!"烛火映着灵牌上"亡妻叶氏"四个字,叶凌玉忽然嗤笑出声:"王爷对着块木头喊了三年娘子?"笔尖重重戳破宣纸,"不如我给您扎个纸人......"玄色广袖突然扫落经卷。

白泽掐着她后颈按在灵位前,佛珠硌得她生疼:"看看这往生牌!"他指尖刮过牌位裂缝,"你当年坠崖时,它跟着裂开道口子!"叶凌玉偏头啐掉口中血沫:"那您该把牌位供在悬崖边......"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盯着案上血渍——昨夜打斗时蹭破的掌心血,竟在经卷上洇出古怪纹路。"

动手啊!"白泽抓起她发抖的手往纸上按,"当年你在这抄了三个月佛经!"朱砂混着鲜血在宣纸上蜿蜒,"说要用功德换我长命百岁......"喉头猛然涌上腥甜,叶凌玉猝不及防呕出口黑血。

血珠溅上经文的刹那,泛黄的宣纸突然浮现金光——"若见此血书,速杀白泽"八个字从血迹中钻出,笔迹竟与她包袱里的药方一模一样!"不可能......"白泽劈手夺过经卷,双目赤红似要滴血,"这是三年前......"叶凌玉又呕出口血,这次直接喷在灵牌上。

更多字迹在檀木表面显现:"永隆三年腊月初七,白泽亲奉堕胎药,此恨......"后面的话被刀痕生生截断。"

你算计我?"白泽突然掐住她脖颈按向烛台,火苗***她散落的发丝,"用离魂散伪造记忆?""该问你自己!"叶凌玉抓起染血的经卷砸向他,"三年前往生咒里掺了药人的血!"她扯开衣领露出烫伤的疤,"遇血显形的把戏,不是你教我的么?"佛珠应声而断。

白泽踉跄着撞上供桌,往生牌"咔嚓"裂成两半。

半枚合欢花玉佩从牌位夹层滚出,花瓣上还沾着褐色血渍——正是叶凌玉今早在他身上见过的那枚。"

你总说......说合欢花能镇魂......"他攥着玉佩低笑,笑着笑着突然咳出黑血,"所以我把你送的玉佩......藏在往生牌里......"夜风卷着纸钱扑进佛堂,叶凌玉突然瞥见自己吐出的黑血竟在青砖上爬成小字。

她佯装跌倒用袖口抹去,指尖却止不住发抖——那分明是"子时三刻,毁玉佩"六个蝇头小楷,像极了三年前她教暗卫的密语。"

王爷!北狄细作突袭皇陵......"暗卫的急报被白泽抬手打断。

他摩挲着玉佩起身,阴影笼罩住蜷缩在地的叶凌玉:"备马,带她去冰棺。"

染血的佛衣擦过她破裂的唇角,"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究竟死得多透。"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叶凌玉摸到袖中金针。

方才血书浮现的刹那,她突然记起更多画面——自己跪在佛堂用簪子蘸血写字,窗外闪过玄色衣角;有人往她汤药里滴血,笑着说"这样显形更快"。

马车颠簸中,她悄悄咬破指尖。

血珠抹在玉佩内侧的刻痕上,渐渐显出半幅地图——正是三年前她坠崖前,亲手绘制的摄政王府暗道图。

.蛊中人血月当空的刹那,白泽突然掐碎手中药碗。

叶凌玉尚未来得及后退,就被他按在冰棺边缘,琉璃棺盖映出他心口蔓延的紫黑毒纹,如同蛛网爬满苍白的肌肤。"

当年你种的蛊......发作得倒是时候。"

他滚烫的呼吸带着血腥气,指尖深陷她肩头旧疤,"说!冰棺里为何没有胎记!"叶凌玉侧头避开他猩红的眼,余光瞥见窗外寒光一闪:"你先看看自己心口......"话未说完,白泽突然剧烈颤抖。

毒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月光下竟隐约显出"前朝余孽"四个篆字。

他猛地掐住她脖颈,瞳孔涣散成深渊:"玉娘......你为何偏是......"冰棺寒气浸透后背,叶凌玉摸到袖中金针:"我若是前朝余孽......"她屈膝顶向他蛊毒发作的丹田,"王爷三番五次留我性命,莫不是要谋反?"暗处传来弓弦绷紧的轻响。

白泽突然抱着她滚向供桌,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冰棺。

箭尾绑着的火折子"轰"地点燃帷幔,火舌瞬间吞噬半幅雪纱帐。"

当年你也这样......"白泽喘息着扯开燃烧的袍角,毒纹在火光中诡异地扭动,"在火场里......护着我们的......"叶凌玉突然头痛欲裂。

零碎画面里,自己挺着孕肚蜷缩在佛龛后,火油顺着房梁往下淌。

有人踹开燃烧的横梁,玄铁铠甲烫得皮肉滋滋作响......"小心!"第二波箭雨袭来时,她鬼使神差地扑倒白泽。

弩箭贯穿左肩的瞬间,三根金针已没入梁上黑影的咽喉——这招暴雨梨花针的手法,竟与灵牌血***载的分毫不差。"

你......"白泽染血的手抚上她伤口,毒纹突然开始消退,"当年在火场......你也这样......"叶凌玉咬牙拔出肩头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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