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席间瞬间炸开了锅。

“这不是宁王吗？”

“他刚才说什么？‘别嫁给他’？这是要抢婚？！”

“天啊，世子刚醒，婚礼上就闹这一出……”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涌来，孟南汐死死掐住掌心，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宋祁钰……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他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别嫁给他。”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孟南汐指尖微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宋祁钰，你来干什么？”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冷意：“不怕你心爱的孟清音吃醋吗？”

宋祁钰呼吸一窒，眼底翻涌着浓烈的痛色。

“我认错人了。”他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无数情绪，“汐汐，三年前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孟清音，这些年是我眼盲心瞎，爱错了人。”

“你还记得三年前春日宴你上树救了一窝鸟吗，那天，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但是却错认成了孟清音。”

孟南汐瞳孔微缩。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她爬上树去救一只摇摇欲坠的鸟窝，下来时，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树后，她以为只是路过，便匆匆离开了。

原来……是他？

宋祁钰见她怔住，以为她不信，急切地继续道：“我已经查清楚了，知道孟清音这些年一直在骗我，在孟家过得不好的是你，不是她，她给你母亲下药，害你母亲一尸两命，还从小欺负你，害你失去书院名额，对不起，是我没查清，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他每说一个字，孟南汐的心脏就狠狠抽痛一下。

那些过往的委屈、痛苦，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摊开，仿佛一句“没查清，认错人”，就能抵消她这些年所有的伤痛。

她忽然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凉：“所以呢？你一句认错人，没查清，就能把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全部抵消？”

宋祁钰喉结滚动，声音低得近乎哀求：“汐汐，对不起……我会用一辈子弥补你。”

“弥补？”她讽刺地扯了扯唇角，“宋祁钰，你还记得你为了孟清音，是怎么对我的吗？”

他浑身一僵。

她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剜进他心脏——

“珍宝阁里，你为她包下所有珍品，让我一件钗子都拿不到。”

“望月崖上，你为了摘一朵花给她，连命都不要。”

“你在你心口刻她的名字，只顾护着她导致我被恶狼撕咬，还为她报复我九十九鞭……”

她每说一句，宋祁钰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几乎站不稳，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对不起……”他嗓音嘶哑，眼眶通红，“汐汐，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他语速飞快，像是怕被打断：“我已经报复了所有欺负你的人，孟清音和你父亲我都处理了，孟清音嫁给了我六十岁的二舅舅，你父亲被我射残废了腿......”

孟南汐面露震惊，还没开口，赵贺安已经冷着脸挡在她面前：“够了！宁王，还请自重。”

宋祁钰眼底的痛色瞬间被戾气取代。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赵贺安：“赵世子刚醒，和汐汐能有多少感情？何必做出这幅样子，只要你肯放手，王府的家产，我会分给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