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眦欲裂，正想要硬闯。

臂弯里忽然传来儿子气若游丝的呼唤：

“妈妈……”

我慌忙低头，滚烫的泪水砸在他脸上：

“小涵，小涵你醒了？”

儿子纸片般的小脸泛起异样的潮红，却努力扬起嘴角：

“妈妈，别哭…我好像…不那么疼了…”

“不疼了就好，小涵坚持住，爸爸马上就来救你了！”

我胡乱抹着眼泪，分不清是在哄他还是在骗自己。

他冰凉的小手抚上我颤抖的面颊，眼里闪着微光：

“爸爸……怎么还不下班呀？他答应了今天和我一起回家……”

他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脸上甚至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光彩。

我却如坠冰窖。

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快要窒息。

这是回光返照！

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小涵……他就要死了！

“小涵，别睡！跟妈妈说说话，好吗？”

“别丢下妈妈！别走好吗……”

我浑身发颤，哭喊着抱紧他。

他那么小，那么瘦，浑身是血，像个破碎的娃娃……

他才五岁，甚至还没上幼儿园……

他怎么能死！

我慌忙摸出手机，颤抖着再次拨通顾逸凡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心上。

终于，电话接通了。

“俞舒雨？你又想干什么？”

顾逸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厌恶。

“我警告你，别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烦我！”

“顾逸凡！”

我几乎咬碎牙关：

“小涵他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