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光看到那口血，顿了一下。

姜九笙跌坐在地上，捂着嘴，手指缝里也全是鲜血，她看着掌心的猩红，忽然不想隐瞒病情了。

她想要季耀光知道，万一，他知道以后会心软呢……

“耀光，我生病了，”姜九笙藏不住眼底的期翼，“很严重的病……”

所以，你也心疼我一下，可以吗？

季耀光盯着她，却是嘲讽的冷笑起来。

“姜九笙，你这次不装意外怀孕，而是装有病了吗？”他蹲下身，盯着姜九笙惨白的脸，“你觉得这样我就对你心软了吗？”

姜九笙摇摇头，凄惨道：“我没有，我是真的……”

“姜九笙！”季耀光打断她的话，“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你有一丁点的，怜悯。”

姜九笙眼底所有的希望都碎了。

她垂下头，片刻后，哑声道：“那你走吧……”

季耀光皱眉：“你什么意思？”

姜九笙心灰意冷，胃也疼痛难忍，心里一片绝望凄然：“不用陪我了，你走吧。”

她用力闭上眼，一字一字，说得清晰而艰难。

“离婚协议，我会签的，你走吧……”眼眶酸涩，姜九笙闭紧眼，不让泪水掉出，“我会签字的。”

季耀光眉头皱得愈发紧：“姜九笙，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姜九笙无力的摇摇头，她精疲力竭，已经不想再和季耀光耗下去了。

“我答应离婚了，不要……任何条件。”

季耀光有那么片刻没有说话，好一会之后，他才站起身来，声音比之前更加幽冷无情。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姜九笙，别食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季耀光摔门而去。

姜九笙捂着脸，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胃部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她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眼前也开始出现浮现黑雾，她感到头晕发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姜九笙撑起身，想打急救电话，可没等她站起来，胃部一绞，她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次醒来，姜九笙人在医院。

“九笙，你终于醒了。”床边的人立马握住了她的手，“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姜九笙定睛看去，是她的好友兼同事，林至风。

“我怎么在医院？”

林至风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也不来公司上班，我怕你出事，就来你家找你。但我敲门你也不回，只听到电话铃声一直响，我怕你出事，叫人撬了锁。”

说到这里，林至风心有余悸。

“我一进屋，就看到你躺在血泊里……”

姜九笙低着眼睛：“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至风握紧了姜九笙的手：“你的病，医生都和我说了，正好我认识一个国外胃癌专家，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做治疗。”

姜九笙转头看着窗外，很好的藏起了失落的情绪。

“等我把工作交接完，还有……和季耀光离完婚以后。”

林至风眼底一喜，又立马隐藏起来，只是惊讶道：“你真的要离婚了？”

姜九笙点头：“对，我要离婚了。”

林至风激动的握了一下手指，语气却很克制冷静：“离了也好，季先生待你实在残忍，从不留情面。”

残忍——是啊，他对她，的确是残忍。

第二天，姜九笙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

落笔签字，放进文件袋，寄给了季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