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霜苦笑一声,想要抽回手:“殿下说笑了,臣女怎敢冒犯天威。”
谢书逸却攥得更紧:“今晚过来。”
“母亲病重,臣女要侍奉床前。”
“明日。”他语气不容置疑。
“明日要陪母亲用药。”
“后日。”
“后日约了大夫……”
“月临霜!”谢书逸终于动了怒,一把将她拉到近前,“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月临霜抬眼看他,眼中一片平静:“臣女没有闹。”
谢书逸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冷笑:“好,等孤与栀语的婚事办完,再来处置你我的关系。”
他说完转身离去,月白色的衣袂在风中翻飞。
月临霜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不必了。”
他成婚那日,她也要远嫁边关,与他此生永不相见。
整理好心情正要下山,月栀语却突然从山门处转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方才殿下找你做什么?”她狐疑地打量着月临霜。
月临霜垂眸,轻声道:“殿下说姐姐生辰将近,要准备惊喜,才来问我的主意。”
月栀语顿时眉开眼笑,得意地抚了抚鬓边的珠钗:“殿下待我自然是极好的。前日还特意命人从南海运来明珠,说要给我做头面……”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谢书逸对她的种种宠爱,月临霜静静听着,心早已麻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惊马突然冲上山道,直直朝她们撞来!
“小心!”
电光火石间,谢书逸飞身而来,一把将月栀语护在怀中,顺势滚到一旁。
月临霜却被马匹重重撞上,整个人飞了出去,沿着长长的石阶滚落。
“呃……”
浑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月临霜趴在石阶下,疼得喘不过气。
鲜血从额角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艰难地抬头,看见谢书逸正担忧地望过来,似乎要派人来查看。
“殿下……”月栀语突然娇弱地倒在谢书逸怀里,“我头晕……”
“栀语!”
谢书逸立刻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临走前,他只匆匆吩咐了句:“去看看她。”
月临霜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咬着牙一点点爬起来。
她拒绝了侍卫的搀扶,一个人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她走走停停,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终于回到月府。
“临霜!”
月母一直在门口等候,见她满身是血地回来,神色大变。
“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是不是又是大小姐?”月母颤抖着手抚摸她脸上的伤痕,“我可怜的女儿,这婚事得推迟了,等你养好伤再嫁,你等着,我即刻去商议。”
“不……”月临霜虚弱地摇头,“就那天出嫁……”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谢书逸护送月栀语回来,正巧听见这话,他勒住缰绳,眉头紧锁,冷声问道:
“谁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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