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进太子府的泔水桶里了。这事要从前天说起。太子娶了沈家大小姐沈秋月当侧妃,
我这个正妃,被他像丢抹布一样扔进了最偏的冷院。理由?他说我做的菜猪都不吃。
我是唐棠。半年前,我还是京城“十里香”酒楼颠勺的厨娘,
一锅乱炖泼了微服私访的太子一身,结果稀里糊涂成了太子妃。现在想想,真是一泼定终身,
泼出了个天大的笑话。冷院就冷院吧。饿了两天,前胸贴后背。
院子里只有半袋发霉的面粉和几根蔫了吧唧的青菜。我盯着它们,肚子叫得比打雷还响。
总不能真饿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放屁!”我撸起袖子,把发霉的面粉筛了又筛,
淘米水发酵,青菜切碎用仅剩的盐巴腌上。墙角还长着几丛野葱,拔!折腾半天,
几个灰扑扑、皱巴巴的饼子贴在破锅上。闻着……居然有股奇异的酸香。“绿云,吃饭!
”我招呼陪嫁丫鬟。绿云看着那饼,脸皱得像苦瓜。“娘娘,这……真能吃?”“死不了!
”我掰开一个,塞进嘴里。霉味被酸香压住了,韧劲十足,越嚼越有点开胃。
绿云闭着眼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嗐,酸菜团子嘛!再弄点辣子就更美了。”我咂咂嘴。
第二天,太子带着他的新宠沈秋月,浩浩荡荡地“路过”冷院。沈秋月一身***,
娇滴滴地挽着太子手臂。“哟,姐姐还没饿死呢?”沈秋月用帕子掩着口鼻,
嫌弃地看着我院子里的破锅烂灶,“殿下,您闻闻,这什么味儿啊,臭烘烘的。”太子李恒,
我名义上的丈夫,冷着脸,看我的眼神像看脚底泥。“唐氏,你若安分,
本宫赏你口饭吃不难。”我拍拍手上的灰,举起一个刚出锅、金灿灿的油饼:“饿不着,
殿下。刚炸的,香着呢,尝尝?”那油饼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李恒眉头拧成疙瘩,
显然觉得我疯了。沈秋月嗤笑:“姐姐莫不是饿疯了?这脏东西也敢给殿下吃?
”“不吃拉倒。”我收回手,自己咔嚓咬了一大口,酥脆声格外刺耳,“绿云,关门!
”门砰地关上,差点拍到他俩的鼻子。日子就这么过。我的“酸菜油饼”练得炉火纯青,
还开发了霉面粉版葱油饼、野菜糊糊疙瘩汤。绿云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忠实食客,
脸都圆了一圈。这天,我琢磨着搞点“创收”。冷院靠着后巷,翻过那堵矮墙就是外面。
我把攒下的几个铜板交给绿云:“去集市,买点油,买点辣椒面,再弄点新鲜小葱回来。
”傍晚,冷院飘起了奇异的香。我把酸菜切得更碎,混上辣子,用滚油一泼,滋啦一声,
香辣酸爽的味道直冲云霄。再把发酵好的面团揪成剂子,包上这红亮的馅料,按扁,
丢进烧热的破锅里,淋上珍贵的油。油饼在锅里膨胀,表皮酥脆金黄。
香味霸道得连墙外的野狗都开始嚎叫。“娘娘!这也太香了!”绿云眼睛放光。
我得意地笑:“这叫‘伤心酸辣油饼’,保管吃一口想两口,吃完还想哭!”正说着,
墙头“咚”一声响。我俩吓一跳。抬头一看,一个男人姿势不太雅观地骑在墙头上,
正探头往里瞧。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料子看着比太子还好。面容英俊得过分,剑眉星目,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就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锅里滋滋作响的油饼。“喂!
看什么看!”绿云叉腰吼。那男人没理她,吸了吸鼻子,喉结滚动了一下。“什么味儿?
这么香。”我警惕地盖上破锅盖:“关你屁事!私闯民宅啊?”他利落地跳下墙头,
动作轻得像只猫,稳稳落在我们这破院子里,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路过,
被香味勾来的。”他目光扫过我的脸,又落回锅上,“卖吗?”“不卖!”我一口回绝。
太子妃在冷院卖饼?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一个饼,一两银子。”他慢悠悠地说,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缺角的石磨上。那银子在夕阳下晃人眼。
我:“……”绿云倒吸一口凉气。“成交!”我一把抄起银子塞进怀里,动作快如闪电,
掀开锅盖,夹起一个刚炸好的、最大最金黄酥脆的油饼,啪地甩在洗干净的破瓦片上,“给!
烫!”那男人也不怕烫,接过去,吹了两口,对着那金黄酥脆的边缘就是一大口。咔嚓!
那声音,听得我都咽口水。他嚼了几下,动作顿住了。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又猛地睁开,
低头看了看手里缺了一角的饼,又看看我,眼神复杂极了。“如何?”我抱着胳膊,
心里有点打鼓。毕竟材料太次了。他没说话,低头,风卷残云般,
几口就把那个巴掌大的油饼吞了下去。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角沾的油渍和辣子。
“……还有吗?”他问,声音有点哑。“没了!”我摊手,“就试做了这几个。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看得我有点想笑。他从袖袋里又摸出一锭银子,比刚才那个还大。
“订明天的。十个。还是这个时辰,这个墙头。”说完,不等我回答,
转身又利落地翻墙走了。动作快得像阵风。“娘、娘娘……”绿云结结巴巴,“那是谁啊?
好……好生俊俏!出手也太大方了!”“管他是谁,给钱就是爷!
”我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乐开了花,“有钱了!绿云,明天去集市,买好油!买精面!
买上好的五花肉!老娘要发达了!”有了钱,腰杆子硬了。
我的冷院小摊“棠记伤心油饼”开张了。只做高端定制,一天只卖十个,一个一两银子,
翻墙取货,童叟无欺。那位神秘的金主,每天都来。风雨无阻,翻墙动作越来越熟练。
我们之间形成了诡异的默契:他不问我是谁,我也不问他身份。他付钱,我递饼。
他吃完就走,偶尔会点评一句“酸味不够重”或“今天辣子放多了”。直到第七天。这天,
我刚把炸好的油饼用油纸包好,墙头准时出现他的身影。他刚要翻下来,一阵喧哗由远及近。
“太子殿下驾到——”李恒带着一群侍卫,簇拥着脸色不太好的沈秋月,
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冷院。显然是沈秋月又吹了枕边风。“唐氏!你好大的胆子!
”李恒一眼就看到墙头上的人影,又看到我手里刚包好的油饼,还有旁边石磨上放着的银子,
勃然大怒,“竟敢在太子府私设摊档,与外男私相授受!秽乱宫闱!”秽乱宫闱?
这帽子扣得真大。我翻了个白眼。沈秋月指着墙头上的人,尖声道:“殿下!就是他!
妾身的下人说,这几日总有个男人翻墙进姐姐院子!定是私会!”骑在墙头的金主挑了挑眉,
似乎觉得这一幕很有趣。他慢条斯理地跳下来,稳稳落地,比我这个主人还从容。
李恒看清他的脸,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嚣张气焰僵在脸上,表情从愤怒变成惊愕,
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王、王叔?”李恒的声音都变了调。王叔?!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夏朝能当得起太子一声“王叔”的,只有那位——皇帝的亲弟弟,
手握重兵,权势熏天的摄政王,秦砚。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每天翻墙买我油饼的俊俏金主,
是……是那个传说中冷酷暴戾、杀伐决断的活阎王摄政王?!秦砚淡淡地瞥了李恒一眼,
那眼神没什么温度。他没应声,反而朝我伸出手:“饼。”我僵在原地,
手里还抱着那包油饼。“王叔!您……”李恒脸都绿了,试图解释,“此妇乃侄儿弃妃,
粗鄙不堪,定是她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秦砚终于把目光转向他,
只问了一句:“她做的饼,你吃过吗?”李恒一愣,随即满脸鄙夷:“此等污秽之物,
侄儿怎会入口!王叔,您身份尊贵,切莫被这贱妇……”“没吃过,就闭嘴。”秦砚打断他,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王觉得,很好吃。”他再次看向我,重复道:“饼。
”我如梦初醒,赶紧把油纸包递过去。他接过,熟练地打开,拿出一个油饼,
旁若无人地咬了一口。咔嚓!酥脆的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清晰。李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拳头捏得死紧。沈秋月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缩在他身后不敢出声。秦砚慢悠悠地吃完一个饼,
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这才看向李恒,语气随意得像在问天气:“太子今日,
是来责罚本王的厨娘的?”厨娘?我嘴角抽了抽。李恒额头冒出冷汗:“侄儿不敢!
侄儿不知是王叔……”“不知者不罪。”秦砚摆摆手,目光扫过我破败的院子和寒酸的灶台,
“只是,太子府苛待正妃至此,传出去,于皇家颜面有损。
陛下若知晓……”李恒浑身一颤:“王叔教训的是!侄儿……侄儿这就命人好好修缮冷院!
一应用度,按正妃份例供给!”“嗯。”秦砚不置可否,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她做的点心,
很合本王胃口。以后,每日午时,送一份到本王府上。”他顿了顿,补充道,“按市价付钱。
”说完,他拿着剩下的油饼,转身,依旧是翻墙,动作潇洒利落,消失在墙头。
留下院子里一群呆若木鸡的人。我成了太子府最奇怪的存在。名义上还是不受宠的太子妃,
住着依旧偏僻但修缮一新的“冷院”。每日雷打不动,必须给摄政王府送一份点心。送什么?
除了“伤心酸辣油饼”,我开始变着花样做。霉面粉换成了精白面,野菜换成了新鲜时蔬,
油是顶好的芝麻油。煎饼果子、肉夹馍、椒盐酥饼、枣泥糕……京城里没有的,
我凭着前世记忆折腾。摄政王府的管事每日准时来取食盒,态度恭敬得不像话。
银子也付得爽快。李恒再没踏足过冷院,但我的份例再没短缺过。
沈秋月更是绕着我的院子走。日子似乎好过了。但我心里清楚,
这全是秦砚那张虎皮扯的大旗。他像一座冰山,只是偶尔露出水面的一角,
就足以震慑所有人。直到半个月后,摄政王府的管事没来取点心。
来的是一位穿着宫装、神情倨傲的老嬷嬷。“太子妃娘娘,”老嬷嬷敷衍地福了福身,
“老奴奉太子殿下之命,请您即刻去前厅。宫里的御膳房总管大人来了,
要‘指点’您的厨艺。”御膳房总管?指点我?我立刻明白,这是李恒和沈秋月憋的大招。
不敢明着动我,就搬出宫里的人来压我,想当众揭穿我“厨艺粗鄙”的真面目,打秦砚的脸。
“知道了。”我平静地应下。躲是躲不掉的。前厅里,气氛凝重。李恒端坐主位,
沈秋月小鸟依人地坐在他下首。旁边坐着一位穿着深蓝色宫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老者,
正是御膳房总管赵德海。他身后还站着几个同样倨傲的御厨学徒。“唐氏,
还不快见过赵总管!”李恒沉声道。我行了个礼:“赵总管。”赵德海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听闻太子妃娘娘厨艺了得,连摄政王殿下都赞不绝口?
老奴在御膳房伺候几十年,倒是好奇得很。今日特来请教。”他把“请教”两个字咬得很重。
“请教不敢当。”我不卑不亢。“既是请教,便手底下见真章吧。”赵德海一挥手,“来人,
抬灶具食材!”很快,院子里架起了两口大灶,
整只的肥鸡、活蹦乱跳的鲜鱼、水灵灵的时令蔬菜、上好的火腿、干贝、燕窝……琳琅满目,
香气扑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面前这张小案板。
上面只有我带来的——一小盆发酵好的面团,一小碗自制的酸菜辣子馅料,一碗小葱,
一罐猪油。简单,甚至寒酸。“噗嗤……”沈秋月忍不住笑出声,赶紧用帕子捂住嘴。
李恒眼里也满是讥讽。赵德海看着我的“家伙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太子妃娘娘,
您就用这些……东西?”“足够了。”我拿起面团,揪剂子,擀开,抹上酸辣馅料,卷起,
按扁。动作麻利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赵德海冷哼一声,不再看我,挽起袖子,亲自操刀。
他动作大开大合,气势十足。整鸡去骨,鱼肉起片,动作快得眼花缭乱。高汤吊起,
浓郁鲜香瞬间弥漫整个院子。显然是要做一道极其讲究的宫廷大菜。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场不对等的比试。绿云在我身后,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我充耳不闻,
专注着手里的面团。油锅烧热,淋入猪油,滋啦作响。我把包好的油饼生坯沿着锅边滑下去。
热油瞬间包裹住饼坯,发出欢快的滋滋声。另一边,赵德海的灶上热气腾腾,
他正在精心装盘。整鸡酿八宝,鸡皮金黄完整,肚子里塞满了火腿、干贝、香菇等八种珍馐,
淋上浓稠晶亮的鲍汁,香气霸道浓郁,华贵异常。我的锅里,油饼渐渐膨胀,
表皮变得金黄酥脆,一股混合着酸香、辣香、面香和猪油焦香的独特气味,
开始倔强地升腾、扩散。这味道不如鲍汁鸡那般雍容华贵,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勾人食欲的烟火气。“时辰到!”一个太监尖声喊道。
赵德海小心翼翼地将他那盘“八宝酿全鸡”端到主位的桌上。整鸡形态完美,鲍汁浓郁,
配菜精致,堪称艺术品。我的破瓦盘里,摞着三个金灿灿、圆鼓鼓的油饼,
旁边还配了一小碟我特制的蒜泥醋汁。朴素得近乎寒碜。“请太子殿下、侧妃娘娘,
还有诸位,品评。”赵德海下巴微抬,充满自信。李恒拿起筷子,率先夹了一块鸡腿肉。
入口,他眼睛微亮,点头:“赵总管手艺,果然名不虚传。鲜香醇厚,火候恰到好处。
”沈秋月也夹了一小块,细细品尝,柔声道:“此等珍馐,妾身今日才有幸品尝,
真是托了殿下的福。姐姐的饼……”她瞥了一眼我的油饼,没再说下去,
但那嫌弃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几个御厨学徒也纷纷附和,对赵德海的菜赞不绝口。
轮到我的油饼了。没人动筷。李恒皱紧眉头,像看毒药一样看着那油饼:“如此粗鄙之物,
也配……”“本王尝尝。”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所有人惊愕回头。
只见秦砚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负手而立,玄色王袍衬得他面容冷峻。
他身后跟着那个日常取点心的管事。“王叔!”李恒慌忙起身行礼。
赵德海等人更是吓得跪倒在地。秦砚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落在我的油饼上:“端过来。
”那管事立刻上前,将我的破瓦盘端到秦砚面前。秦砚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油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尤其是李恒和赵德海,眼神复杂,有紧张,
也有等着看好戏的期待。咔嚓!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秦砚咬了一口。他咀嚼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院子里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李恒紧张地看着秦砚,
沈秋月绞着帕子,赵德海则微微挺直了背,带着御厨的骄傲。秦砚咽下口中的食物,
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蒜泥醋碟,用油饼蘸了一点,又咬了一口。这次,他吃得慢了些。
几口吃完一个油饼。秦砚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看向赵德海。“赵总管。”“老奴在!
”赵德海连忙躬身。“你的八宝酿全鸡,”秦砚语气平淡,“用料顶级,刀工精湛,
火候精准,调味稳重。”赵德海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王爷谬赞,
此乃老奴本分……”“可惜,”秦砚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人,“匠气太重,
失之灵性。吃的是排场,不是本味。”他指了指空了的瓦盘,“这饼,用的最寻常的面,
最粗鄙的馅,最简单的油。酸得通透,辣得干脆,油香焦脆。它不精致,但它有‘生气’,
有‘人味’。本王吃着,舒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赵德海,
又看向目瞪口呆的李恒和沈秋月。“御膳房总管,你的菜,是给眼睛和规矩吃的。她的饼,
”他指了指我,“是给肚子和人心吃的。”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德海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恒和沈秋月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秦砚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对管事道:“回府。”走到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明日的点心,
多加一个这饼。”说完,他带着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留下满院子的死寂和一张张呆滞的脸。赵德海失魂落魄地带着他的人走了,
连那盘精致的八宝酿全鸡都没顾上拿走。李恒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沈秋月跺了跺脚,赶紧追了上去。院子里只剩下我和绿云,还有那盘已经凉透的宫廷大菜。
“娘娘!我们赢了!摄政王说您的饼好!”绿云激动得跳起来。我长长吐出一口气,
后背已经湿了一层冷汗。刚才那场面,比颠一天勺还累。“赢了吗?
”我看着那盘华美却冰冷的八宝鸡,又看看锅里剩下的两个油饼,“不过是,
他恰好喜欢这口罢了。”日子又恢复了诡异的平静。但整个太子府,甚至整个京城的风向,
都悄悄变了。“棠记伤心油饼”彻底火了。虽然我依旧只做高端定制,只送摄政王府一份,
但这名头彻底打了出去。偶尔翻墙递饼时,我能看到冷院后巷里多了不少探头探脑的人,
都是被那霸道香味勾来的。李恒再没找过我麻烦。沈秋月更是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据说她气得砸了好几套名贵瓷器。我乐得清闲。有了钱,我的小厨房设备鸟枪换炮。
我开始尝试更多前世的美食:麻辣烫、酸辣粉、红油抄手……食材有限,就发挥创意。
摄政王府的管事每日来取食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诚。直到太子寿辰。按规矩,
我这个正妃再不受宠,也得露面。李恒大概是想挽回面子,寿宴办得极其盛大,
遍请京中权贵。宴会设在东宫正殿。灯火通明,丝竹悦耳。
我穿着按份例送来的、还算体面的宫装,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尽量降低存在感。
李恒和沈秋月坐在主位,俨然一对璧人。沈秋月打扮得花枝招展,依偎在李恒身边,
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宴席过半,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突然,沈秋月娇滴滴地开口:“殿下,
今日是您寿辰,妾身特意为您准备了一道‘百鸟朝凤’,寓意极好呢。”她拍了拍手。
几个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巨大的鎏金盘子上来。盘子里,
赫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羽毛是用各色珍贵禽类的肉片拼成,眼睛是红宝石,
姿态高傲华美。“哇!巧夺天工!”“侧妃娘娘真是蕙质兰心!”“此等心意,
太子殿下好福气啊!”赞叹声此起彼伏。李恒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沈秋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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