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命不久矣的云魅，为了续命，我必须偷走九天神君凤霄的本命真火。

我设计与他一夜缠绵，得手后带“火”就跑。一年后，我腹中真火化形，

从我肚脐里滚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他堵在墙角。神君捏着我的下巴，

声音喑哑：“这个太小了，再给本君生一个。”1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生……再生一个？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他眼底没有半分***，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我抬头看他。“听不懂？”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拼命摇头。我怎么可能听不懂，我是不敢信。一年前，我还是个即将消散的云魅，

族中长老说，我唯一的生路，就是得到神君凤霄的本命真火。长老给了我一本古籍，

上面有一种秘法：与神君双修，可引渡真火。我花了百年时间，摸清他的习惯，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我假扮仙娥，在他酒里放了从花妖那里重金求来的“醉仙霖”。那晚，

他眼尾泛红，神智不清，将我按在榻上，一遍遍问我是谁。我不敢说。

我只记得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和他涌入我灵核里的那股霸道的暖流。天没亮，我偷了他的火，

也偷走了他挂在床头的一枚云纹玉佩，然后连滚带爬地逃了。

我以为我能靠这缕真火续命千年，谁知道这火在我肚子里，非但没与我融合，反而在一年后，

从我肚脐里滚了出来，变成了一团小火苗。现在，正主找上门了，张口就要我再生一个。

我怀里的小火苗似乎感受到了他爹的威压，吓得“啾”的一声，抖得更厉害了。

凤霄的视线落在我鼓囊囊的怀里，眉头一皱，松开我的下巴，直接伸手探了进来。“啊！

”我吓得尖叫，想躲已经来不及。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肌肤，

精准地从我怀里捧出了那团瑟瑟发抖的小火苗。小火苗一见他，立刻不抖了，

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腹，发出讨好的“啾啾”声。叛徒！我心凉了半截。

凤霄端详着掌心的小火苗，脸色越来越沉。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把我挫骨扬灰，

却听他冷冷开口：“怎么养的？面黄肌瘦，灵力不稳，比刚出生时还弱。

”我傻眼了：“还要……养？”这玩意儿不就是个能量体吗？怎么听他这口气，

像是在说一个营养不良的婴儿？凤霄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他懒得再跟我废话，

单手抱着小火苗，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一股大力传来，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他拖着往外走。“神君！你要带我去哪？”我惊恐地挣扎。“回寝殿，

”他头也不回，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养好身体，准备生下一个。

”2我被凤霄强行带回了九重天的紫宸殿。这里曾是我做梦都不敢靠近的地方，

如今我却成了这里的“囚犯”。他没收了我的“赃物”，

那团被他取名为“火灵儿”的小火苗，并且严令禁止我靠近。我看见他划破指尖，

用自己的神君精血去喂那团火。火灵儿欢快地吞吃着血珠，身上的金红色光芒都亮了几分。

我看得心惊肉跳，那可是神君的精血啊！就这么喂给一个火苗子？而我，

则被他关在寝殿的内室，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养膘”生活。每天，

仙娥们流水一样送来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人参果当饭吃，蟠桃当零嘴，

喝的都是瑶池仙露。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这么奢侈过。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开始绝食。

凤霄直接端了碗黑药进来，捏开我的嘴就灌。“咳咳咳……”我眼泪都呛出来了，“我不喝！

凤霄，你到底想干嘛！”“养你。”他丢下两个字，拿帕子擦我嘴角。“我不用你养！

我也不会给你再生了！那是个意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会知道的。”他放下碗，

盯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发毛，“本君会帮你。”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跑不掉，

打不过，连死都不行。我发现，我连死都死不了。被他带回来后，我快散架的灵核，

竟然被这宫里的仙气养得越来越结实。夜里，我睡不着，想起了毛团。

那是我一年前捡的秃毛鸟，丑得要命，跟个拔光毛的鸡崽子似的，快死了。我心一软，

就捡回洞里养，取名叫毛团。我穷，没什么好东西喂它，就天天分自己的灵力给它。

毛团很粘人。我修炼它就趴我腿上，我发呆它就用光秃秃的脑袋蹭我。偷火之前，

我把它给了山下的花妖。不知道它现在长毛了没。想到这，我心里揪了一下，眼睛发酸。

突然，我感觉床边站了个人。我一下睁开眼，是凤霄。“睡不着？”他问。

我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他不说话，俯下身，一手撑在我枕头边，

另一只手摸上我的脸。他的指尖很凉，像玉。“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我心跳得厉害，

脑子一抽，就说：“想我的鸟了。”凤霄的动作一顿。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周围的气压低得可怕。“什么鸟？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吓得赶紧解释：“是……是我的灵宠，一只鸟，叫毛团。”凤霄的脸色没有半分缓和，

反而更冷了。“为了它，连本君都不要了，也要跑？”我愣住了：“什么？”他冷笑一声，

直起身子：“看来，是本君对你太好了。”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里满是怒火。

我彻底糊涂了。他生什么气？我不过是想我的宠物，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个神君，

真是莫名其妙。3第二天，九重天传开了一个消息。瑶光元君要和凤霄神君定亲了。

瑶光元君是天帝的亲外甥女，身份尊贵，容貌绝美，爱慕凤霄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仙娥们在我背后议论纷纷。“神君终于想通了，瑶光元君与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云魅，还妄想攀上神君。”“听说那云魅偷了神君的东西，

才被关在紫宸殿，神君念旧情才没杀她。”我坐在窗边，听着这些话，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偷东西是真的，但念旧情？我跟他哪来的旧情？我正想着，

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在一群仙娥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头戴金钗，

环佩叮当，正是瑶光元君。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就是那个云织？”我没说话。“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她嗤笑一声，

“真不知道表哥看上你什么了。”“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和表哥马上就要定亲，

等我成了这紫宸殿的女主人，第一个就把你这妖物赶出去。”我攥紧了拳头。“哦，对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色的鸟笼，在我面前晃了晃，“听说，

你在找这个？”笼子里，一只通体雪白、头顶有一簇金色冠羽的漂亮小鸟，

正惊恐地扑腾着翅膀。是毛团！它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模样？“毛团！

”我惊呼出声，想去抢那个笼子。瑶光手一缩，躲开了。“啾啾！”毛团看到我，

也发出了急切的叫声。“把它还给我！”我急了。“还给你？”瑶光冷笑，

“这可是只上古仙鸟，血脉珍贵，是你这种低贱的云魅配拥有的吗？”“它现在是我的了。

不过，它好像不太听话，总想着往外跑。”她说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看来，

得给它点教训，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她话音刚落，一道金光闪过，笼子门突然打开，

毛团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冲了出来，扑进我怀里。它用小脑袋拼命地蹭我，瑟瑟发抖。

“反了你了！”瑶光脸色大变，扬手就要打过来。我下意识地抱紧毛团，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瑶光的手腕。是凤霄。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脸色冷得能掉下冰渣。“表哥？”瑶光又惊又喜，

随即委屈道，“你看这妖物，还有她那只畜生，它们……”“滚出去。”凤霄打断她。

瑶光傻了，不敢信：“表哥，你……叫我滚？”“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凤霄看都不看她。瑶光嘴唇哆嗦，脸都白了，最后剜了我一眼，带着她的人跑了。

殿里一下就安静了。凤霄松开手，走到我面前。我抱紧毛团，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视线越过我，钉在我怀里的毛团身上。毛团也感觉到了危险，把脑袋埋进我怀里，

一动不敢动。“为了它，命都不要了？”凤霄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没懂他这话的意思。

我抱着毛团，没出声。“云织。”他终于看我，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和它，

谁更重要？”我懵了。这叫什么问题？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君，跟我的鸟比？我没吭声，

凤霄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没了。他扯了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不是。“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得慌。我好像，伤到他了。

4那之后，凤霄好几天都没来。但那些补品，还是一样不少地送过来。瑶光也没再出现。

日子清静得有点不正常。毛团留下了，天天陪着我。它好像很不喜欢凤霄，

连带着也不喜欢火灵儿。火灵儿想找它玩，飘过去想蹭蹭它，结果毛团直接炸毛，

用翅膀把它扇飞了。可怜的火灵儿，委屈地缩在角落里画圈圈。我抱着毛团，哭笑不得。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毛团“啾啾”叫了两声，用头蹭我的下巴，

像是在撒娇。我看着它雪白的羽毛，金色的冠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捡到它的时候，

它明明丑得惨绝人寰。怎么一年不见，就脱胎换骨，变成了神鸟？瑶光说它是上古仙鸟，

难道是真的？晚上，我抱着毛团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凤霄那天的问话，

还有他那个受伤的眼神，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继续当他是仇人？

可他救了我，救了毛团，还好吃好喝地养着我。接受他？可他要我再生一个，

我根本就是他生孩子的工具。我烦躁地翻了个身。睡到半夜，

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上了我的床。一个冰冷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

一双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我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是凤霄！“神君，

你……”我刚要挣扎，他就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本君……冷。”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皮肤上，身体却凉得像冰块。

我僵住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想起来了。当初毛团快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浑身冰凉，

也是这样把小脑袋埋在我脖子里取暖。一个荒唐的念头闪电一样劈进我脑子。我一把推开他。

月光下，他脸色惨白，嘴唇没有血色，额头全是冷汗。他……好像受了重伤。“你怎么了？

”我问出口，自己都愣了一下。“没事。”他闭着眼，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身体微微发抖。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的那点防备和恨意，忽然就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伸出手，抱住了他。他身体一僵，接着就软了下来，反手把我抱得死紧，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就这么抱着，我能感觉到，我的灵力正自己涌向他。

而他冰冷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回暖。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脆弱得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君。我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潭，

要把我吸进去。我吓得赶紧收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嘴唇。5这个吻，和上次那个试探性的轻吻完全不同。

它带着一丝绝望的掠夺，和压抑了太久的深情。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没有推开他。也许是这气氛太迷离，也许是他此刻的脆弱让我心软。许久，他才放开我，

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气息不稳。“云织，”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

“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我的心乱成一团麻。“你和瑶光元君……”我小声问。

“没有定亲，”他立刻说，“那是天帝的意思，我没同意。”“那晚，你问我，

你和它哪个重要。”我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凤霄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

我嫉妒。”“嫉妒？”我没听懂。“我嫉妒它能被你抱在怀里，嫉妒它能得到你所有的温柔。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云织，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是偷火的仇人，还是生孩子的工具？我答不上来。他眼里全是痛，

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偷了他的本命真火续命，也毁了他。他抓我回来，

不杀我也不罚我，就这样关着我。他到底想干嘛？“凤霄。”我看着他，“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