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日出,一架银白色的战机降落在了跑道上。将Fd-1停稳后后,里昂何开启了座舱罩。
早上好,欢迎回来。刚刚驾车赶到的刘朝阳对他说道。
哼哼,那群人也没敢对我做什么,甚至连架侦察机都没放出来。里昂何轻蔑地笑了笑。
还是要小心啊,现在没人能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我也将准备调动资源投入新战机的生产。刘朝阳说道。
好吧,现在,我要去跟新到的支援部队去碰一下面。那边的船,就是在那里边吧。里昂何指了指停在先前空地上的战舰。
对,你去找他们吧,我和雪鹰已经跟他们聊过了。
那就麻烦你们收拾这架战斗机了,我去了。里昂何也顾不上换飞行服,便朝着战舰跑去了。
真是急呢,刘朝阳想。
晚间,张雪鹰的身体状况也有些好转,他同刘朝阳等部分基地内高官一起共进了晚餐。不过,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好吧各位,今天晚上该休息的休息,该值班的值班。把现在在岗上的人换下来吃饭,都去吧,胜利将属于正义一方。天佑善人义士。”张雪鹰在众人一起离开食堂的时候说道。
“好!”
……
次日,张雪鹰向地球联合军团指挥系统规范了包括时间在内的诸多统一化指挥需求。不过不可避免地遭到了部分人士的不满——毕竟要改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将时间转为联合会议标准计时(这种东西作者在小说里恐怕都解释不怎么清),大约将北京时间0:53换算成UCT(联合会议标准时)0:00,并且联合会议标准时每三十年比地球时间多出一秒,每八十九年再额外多出一秒,不过每年的天数和闰年规律竟出人意料地完全一致;统一数字显示为十进制为主,部分使用七进制,这个还算好说,不过就是一时半会不容易让人适应(在小说之后作者一般会继续以十进制来呈现数字);还有对一些深空武器装备的熟悉。
大概搞完这些已经又是一天后1月18号了,也就是伽夏纪年6868年10月6日(伽夏纪年比地球纪年快261天,并且没有“百年不闰”的说法)。
(之后一般情况下以UC即伽夏时间呈现时间)
早上,张雪鹰吃了这六天来的第一顿早饭,他和刘朝阳正坐在一起。
“他们下一步,你看要怎么样。”张雪鹰说。
“依我看,咱们把这种量级的装备布置在这里,对面必定是要率先打东亚的。”刘朝阳答道。
“你觉得,他们会直接越过太平洋来。”
“那可说不定,毕竟偌大个太平洋,可没有什么能挡得住他们的东西了。”
“真是讽刺啊,没想到坐到这种位置上还会有遇到这么被动的情况的一天,哈哈,看来我要做些什么了。”张雪鹰苦笑一声,又喝了一口手边的牛奶。
“呵呵,这也正常……诶……”刘朝阳说道,不过,二人的注意力很快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吸引住了。
寻声看去,食堂的一个角落中摆放着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乒乓球台,有两人正在交手。背对着二人的男子身材魁梧,四肢肌肉明显,短发,军官打扮。另一边的少年长得尖嘴猴腮,小眼睛,塌鼻梁,长相属实让人不敢恭维,并且他打球的动作也十分的罕见——他以一种几乎让拍柄与球桌垂直的直拍握法毫无压力似的将对方的一个个来球击回,并且时不时地以将手臂以极夸张高抬的方式进行扣杀。毫无疑问,这种打法进一步加深了二人对他的兴趣。
“你会打乒乓球吗?”刘朝阳捅了捅张雪鹰的胳膊,小声问道。
“不会。”张雪鹰又想了想,“额,怎么说呢……打不好。”
“啊,那你怎么看这位打的球。”刘朝阳指那个打球的少年。
“你说,他违反规则了吗?”
“应该没有,也没有人提。”
“那就行啊,既然做出的事没有人会有意见,也不违反规则,还能达到目,那就是明智的人。”
“哈哈,对呀。”刘朝阳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饭上,而张雪鹰还在继续看二人打球。
“你好……”这时,常悦洋独自来到了张雪鹰身后,“我是飞行员常悦洋,我想问问……”
“哦?”张雪鹰转过身来。
“……怎么像你们一样轻松地击落敌机?”
张雪鹰与刘朝阳相视一笑,说道,“有一架像我们一样的战斗机。”
“啊?”常悦洋也笑笑,便坐在了两人的身旁。
“看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啊。”刘朝阳微笑着对常悦洋说。
“不不不,没事,只是来吃饭。”常悦洋自然地答道。
“银石呢?他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张雪鹰想起了在一天前飞行员会议上和他形影不离的少女。
“他啊,去测试战斗机性能去了,一时半会可落不了地。”常悦洋说。
“你们的两架战机的布局的特点你们已经熟悉了吧,其实这种双座分工的布局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们应该能处理得好吧。”刘朝阳问。
“很好很好,现在就算是直接上去跟他们battle也没问题!”常悦洋兴致勃勃地说道。
“哼哼,你要打几架?一个人,一次性。”张雪鹰面无表情地问道。
“……啊,还要有一对多的情况。那……那吕林海不是就一个人……”常悦洋又好像想到什么,便沉默了下来。
“他们懒得追你了,你要是直接对他们发起进攻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张雪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算是……同事,叫做……应该叫做,呃……布洛科劳恩森,应该这么音译。”
“嚯,把老狼都搬上来了。”刘朝阳不禁撇了撇嘴。
“他,曾经创下过以一己之力在十分钟内击落五十三架战斗机的壮举,而且,那些死在他手下的飞行员可最少都是丁级组别的。”关于飞行员的评级,在前两天的会上张雪鹰已经做出过解释了——以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依次递减,而此时常悦洋等地球高效能飞行员的评级都在壬级或癸级。
“顺便插一句,几百年前张先生也取得过三十五架的战果。”刘朝阳一脸坏笑地冲着常悦洋指了指张雪鹰。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觉得你什么水平?”张雪鹰盯住了常悦洋的眼睛。
“呃……”常悦洋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这时一颗乒乓球落到了面前的桌子上,他以很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它。
“喂,同志,扔过来。”那打球的男子说道,而他对面的少年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常悦洋手中的乒乓球。
“这位小兄弟,如果可以,我想跟你试试。”张雪鹰站了起来,接过常悦洋手中的球,走向球台。
“你不用跟过去。”刘朝阳挥了挥手示意正准备跟上前去的常悦洋坐下。
“将军,我看您不像打得过我的样子啊。”那少年说道,言语间听不出任何感情。
“打不过就不能试试吗?”张雪鹰走到球台前,先前打球的男子让出了位置。
“把球给我。”少年说道。张雪鹰把球扔了过去。
“看好戏吧。”刘朝阳拍了拍常悦洋的肩说道。
第一个球由少年发出。可他并没有试探张雪鹰的意思,上来就用极快并且角度刁钻的发球使张雪鹰连续失利。在连续没有接得上十余个球之后,张雪鹰才逐渐有了手感,在他这次回归地球早期的几年中,也有过些许的乒乓球练习,不过十余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忘个差不多了。
“你看,佳希哥真没有眼力劲,连这种人都敢这么打,我都替张将军挂不住脸。”“噫,没想到他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实力差距太大,不看了。”……一时间,不少旁人议论着。不过二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较量,在少年发出第二十多个球的时候,张雪鹰成功地将这一球搓了回去,少年则不慌不忙地将球击向了张雪鹰一边的球桌左侧,可现在张雪鹰站位过于靠右,单凭持拍的右手已经不可能击中乒乓球了。就当刘朝阳等人以为张雪鹰接不住这球的时候,他突然迅速地将球拍扔给左手,右腿猛地向右蹬地,成功地接住了这球。但由于水平有限,球在极偏的线路下擦过球网掉在了地面上。
“噫,属实…狠人。”刘朝阳不由轻轻地鼓了鼓掌。
“对了,你叫什么。”张雪鹰趁着少年捡球的间隙问道,“我很希望记住你的事迹。”
“马佳希。”少年说道,然后一刻也不停地继续准备发球。
“先到这吧,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张雪鹰将自己的球拍放在了球桌上。
“芳叔,你回来替他。”马佳希对着站在旁边的那名之前陪他打球的男子说道,那男子便走了过来。
“好吧,那就,再见。”张雪鹰走到了球桌旁,对马佳希摆了摆手。
“再见。”马佳希头也不抬地答道,然后又和那名被称作“芳叔”的男子打起了球。
“哈哈,好久没打过了,还行。”张雪鹰重新坐下后笑着对同桌的二人说道。
“你是真狠,啧啧。”刘朝阳用一种不解的神情看着张雪鹰。
10月6日14:34,廖立麒像往常一样守在全球监视屏幕前观察着敌人的动向。地球联合军团购置的探测卫星系统可以实时地展现侵略者的一举一动,但至于能不能阻止对方的进攻,就跟它没什么关系了。
“苡言,”廖立麒指着已经扩张到蒙大拿州区域的敌人,对身旁一名一米七五左右,戴着一副圆形眼镜的年轻军官说道,“你看,这么快,这已经打到这边了,我们的防御设施都准备好了吗。”
“战机及地面防御设施都已经就位了,随时可以对敌方的攻击给予反应。”苌苡言说道。
“对了,张将军昨天说的对方战机的编号,你还记得吗?”廖立麒调出了一张敌方战机的图片,就是当时追击常悦洋和银石的型号。
“这个是九型,应该写作A零一杠九,是按出现时间排在第九的型号。主打机炮攻击,射击高速低能弹。”苌苡言流利地答道。
“那这个呢,算是长得最有特点的型号。”廖立麒调出了一架周身黑色,大体呈现梭形的战机。
“这是……三型,我记得……很快的飞机,墨西哥的防空系统当时甚至捕捉不到它。”苌苡言继续答道。
“真是些恐怖的东西,不敢想象如果张将军他们不在我们会怎么样。”
“真是的,完蛋呗。”苌苡言摊了摊手。
突然,显示屏正中出现了一行红字,虽然没有占太大位置,不过上面的文字不禁让所有人心头一震——“检测到目标范围性非正常移动”
从被系统标红的位置看去,此时正有一群小红点从海伦娜附近向西北方向快速移动。
“这是……快拉警报!”廖立麒急忙喊道,然后抓起了旁边的电话。
“喂!且慢!”这时,一声洪亮的男声响起,廖立麒循声看去,正是之前主持神鹰-27修理工作的男子——技术员吴勋。
“你……什么意思?”苌苡言的手指按在警报按钮上,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按下去还是拿起来。
“这种东西不需要大费周折地闹腾。”吴勋手握一个小型监视仪,监视仪的屏幕上显示着由高空拍摄的敌机图像,那是二十余架小型飞行器,不过它们并没有供人操作的驾驶舱,“只是一群无人机,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东西……”
“那我们……”廖立麒还想说什么。
“停下来,让我们的人处理吧。”吴勋说道,然后接通了耳麦上的通讯设备。“准备干扰装置,低功率。”
与此同时,千里以外的白令海上,一根直径二十米左右的银色柱子缓缓从海面下升起。在升起到大约三十米高度后,顶部向四面张开,一颗直径十米左右,还在缓缓旋转的球体显露出来。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他们过来,然后…就结束了。理论上会这样。”吴勋说道。
“呃,真的没问题吗……”廖立麒还是不太放心,毕竟面对这般“来势汹汹”的敌人,吴勋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在他看来仿佛也是不自量力的样子。
“区区几个无人机能有什么威胁?就好比你开个高强度信***,在考场里的考生就没什么办法用你们自产的电子设备作弊了。这都差不多一个道理,当它们靠近我们的干扰设备时自然就会落得一个失控的下场了。”吴勋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科技更先进的深空政权一般不在远距离使用所谓的无人智能武器。”
而同时指挥部外的跑道上,刘朝阳正坐在自己座机的座舱中。他手握操纵杆,机载智能分析器此时正在高强度工作。
“有可能吗?”他自言自语到,眺望远方昏黄的天空,安定不见见敌人,“明明之前受到过的引导,现在却全忘了,诶……”
激流-9带起一道蓝光,向东北方飞去了。“去通知俄罗斯东部沿海的防空……不对,看来有人还在你们的防空导弹的前面了。”此刻的吴勋也在显示屏上发现了刘朝阳座机的信号。
“我相信特伦的技术,吴勋。”这时,张雪度出现在了指挥室门口。
“不会有问题的。”吴动自信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看来也就不需要我现在升空了。”张雪鹰停顿了一下,便找了个门边可以看到整个显示屏的椅子坐了下了。“我现在,的确需要去暂且休息一下了。”
随着敌机群的逼近,不断有其他部队向支援军团指挥部发起通讯,来为张雪鹰等人“按兵不动”的行为讨要说法。
“我也没兴趣跟你们解释,支援部队将由我一人管辖,从今以后。我们的一切所为,都是经过考虑的,总比你们的想法要更可靠。至少在今天,我不希望有人再对我们的行动指手画脚。就是这样。”张雪鹰用平和的语气对着通讯屏幕中的数位地球联合军团高官说道,随后未等对方做出任何回复,便示意姜浩川关闭了通讯。
随着敌方机群的逼近,海上的干扰设备从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动作。刘朝阳也以约十几马赫的速度赶去,预计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干扰范围内。
看到我了吧。张雪鹰的私线通讯中传来了刘朝阳的声音。
什么情况?张雪鹰小声问道,以便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在想,他们在整什么幺蛾子。刘朝阳的双臂贴在驾驶舱两侧舱壁的托盘上,右手还在摆弄手边插在收纳槽内的随身电棍。
你多半是想多了。张雪鹰很快接上了话。单凭咱们三个怎么说也是对于他们不容小觑的存在……再说了,我现在还可以召集别人的,和那些雇佣情况大不相同。
哎……刘朝阳叹了一口气。
你最近怎么老是让人感觉没什么斗志呢。二人随后断开了通讯,张雪鹰抱起胳膊,低下头来闭上了双眼,一脸享受般地开始了他的午觉。
14:46,敌方机群进入了干扰设备的40km有效范围内,在地球联合军团诸多高层众目睽睽之下,那群原本高速移动的红点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了闪着蓝光的干扰设备标识。
看样子,是成功了。吴勋的心中默念到。
随着干扰效果解除,现场的图像得以传回指挥部。
“现在,各位只需要将这些沿着固定方向保持固定速度的飞行物逐个击落就可以了,不过,也看样子用不着你们了。”吴勋说。金黄的日光照耀在海面上,也照耀着那二十余架已经失去控制的飞行器。
[他们,怎么做到的……][真是神奇。][这样,就没威胁了吗?]……一时间内,地球联合军团各级指挥系统中议论纷纷。
没一会,刘朝阳就在海域上与敌机群碰面了。由于敌机均已失控,他现在理论上并不需要什么防备,只需要将其逐一击落即可,不过此时的刘朝阳却直接保持一段距离绕到了机群后方,并在一定距离外跟飞了好久。
你又在搞什么。刘朝阳的心中不断重复着问自己,不过此时他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顾虑似的不敢随意靠近敌机。
喂,刘先生,别人可都看着呢。这时,吴勋的声音从刘朝阳的通讯设备里传来。刘朝阳这次不想再犹豫了,他咬上了掉在队尾的一架敌机,使用机炮将其击毁,随后是第二架、第三架、第四架……就这样,他毫不费力地清理掉了这二十五架贸然出击的敌军战机。
地球联合军团的各级指挥系统中也传出一阵阵欢呼,总之,这种战果对于现在几乎丢掉整个北美洲的地球联合军团来说是个很好的鼓舞。
不对,不能这样……现在,是时候了。这时,吴勋快步走到了廖立麒身旁,“召集所有超级飞行员,做升空准备。”他平静地说。
“啊,是吗……那是不是要叫醒张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廖立麒转身就要去叫张雪鹰。
“不需要了,让他休息休息吧。我们没有那么废物。”吴勋急忙拦住下他,“这是基于我个人经验的判断,让我来临时指挥,我的能力对付这种情况还是够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廖立麒严肃着盯着吴勋的脸问道。
“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就不会是远程无人武器了。”对廖立麒说完这句话后,吴勋又紧接着联系到了刘朝阳,“在原处八千米内待命,准备迎敌。”
“是吗,好的。”刘朝阳微微拉动一下操纵杆,激流-9随即仰起头来垂直向上方飞去。
停机坪上忙活了起来,一架架Fd-1缓缓驶出机库停在预升空区上,并让开了一部分跑道。
阳光透过高度的座舱罩,洒在常悦洋的脸上,给了冬日的午后一丝温暖。改造后的神鹰-27更接近了原厂的性能,并且扩大了座舱内两人的个人空间,分前后的操作区使得常悦洋和银石不至于再贴在一起。机身用了带有一条横向红色条纹的银色涂装,在淡淡金色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同样颜色的光。
“这里是‘飞鹰’,正在驶出机库。”坐在前端主驾驶位置的常悦洋对着通讯设备说道,由于是刚刚改用了联合会议标准的通讯口令,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的他此时显得磕磕巴巴的。驾驶利尔河-6的吕林海也同时从另一座机库驶出。利尔河-6的驾驶舱为2×2位置布局,前排左侧是主飞行员吕林海,可以掌管备食外的各项事务;前排右侧是武器主管,日本飞行员田所隼,掌管必要时刻的挂载武器攻击;后排左侧是通讯员,中国女飞行员吴佳星,掌管巡航时期的通讯事务;后排右侧是辅助员,美国女飞行员海伦·扬,掌管紧急医疗、临时备餐、并在必要时刻接管其他成员位置。
[这或将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各位注意安全。]海伦对着机舱内的其他三人说道。
[无需担心,我们不可能让这几年不间断的模拟练习白白浪费。]田所隼说道,他和同排的吕林海不断调整着耳机的位置和控制面板上的各项数值。
[没事,还有他们能保护咱们。]吴佳星向远处的跑道上歪了歪头,那里正停着已经完成升空前准备的里昂何的旗帜-27。
15:26,里昂何从北京基地的一号主跑道上起飞,常悦洋与吕林海紧随其后,剩下的十九架Fd-1也相继升空。只留下了美国飞行员赵帅鲲、日本飞行员大久保太宇和法国飞行员杰森·理查德的三架Fd-留守基地待命。
吴勋先生,请开始你的指挥吧。与其他地球飞行员语言不畅的里昂何现在只得听从吴勋对自己的安排。
好的。[诸位,以C方案编队。]吴勋说道,塔,乙方案。
收到。里昂何回答道,随即加快速度,来到了编队正前方两千米开外的位置保持。常悦洋飞到主机群正前方,吕林海飞到主机群右后方一千米开外下方十米保持。十九架Fd-1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4×3菱形,左前四,右前三,保持正中位置同常悦洋与里昂何同一高度,另一部分为4-3平行两排,保持偏右侧位置,同吕林海保持同一高度。
[首先,我们要求俄罗斯出动区域内驻军来应对这次危机…]在地球联合军团主会议室中的美国总统正在发言,中国、英国、法国、俄罗斯、德国、印度、瑞典、日本、意大利、巴基斯坦的领导人也分坐圆桌四周,最初的地球联合军团就由这些国家组成。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讨论空间。]俄罗斯人说道。
[总统先生,你这是违反《联合军团公约》的行为。]美国总统咄咄逼人。
[哼,作为一个已经失去了全国百分之九十国土的国家哪有资格如此使唤我们。]俄罗斯人毫不相让,双方的矛盾此时随时有可能激化,所有在场的各国人员都是一脸严肃。
“诸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这时,身着少将衔军服的张远峰推门而入,他将手中的小型遥控器对着墙上的大屏幕点了一下,“我们发现在交战可能爆发的一百公里范围海面内,有多艘承载了大量难民的船只。”屏幕上的世界地图被放大,在阿留申群岛附近的一片海域上,可以通过卫星看到数艘向着西方航行的小船,“如果现在不为他们想想办法,那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啊?为什么只有小船,我记得当时……]印度总理小声地向身旁的官员问道。
[他们吗?]张远峰又看向了众人,“很不幸,所有排水量千吨以上的船只都已经在路上被敌人有选择性地击沉了。”
沉默,会议厅内充斥着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几乎凝滞住了,美国总统突然站起半个身子,但是又坐下了。
[传我命令,调动K地的力量,赶往目标海域。]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俄罗斯总统,他语气平稳,嘱咐自己身旁的军事长官。
“派遣…”中国军事长官刚想说什么,张远峰对他摆了一下手。
“特此提醒,为了保护重要设施,东亚战区(中国、朝鲜、韩国、日本)的武装力量暂且待命。”张远峰指了一下屏幕上的东亚。
事情是需要契机的。
回到北京基地指挥部,系统已经探测到了新出发的敌人——三十一架A01-9型战斗机,它们正在以与上一批敌机同样的线路飞向刘朝阳所在的位置。
“俄罗斯人出动了堪察加半岛的大量军事力量,这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廖立麒向吴勋示意屏幕上新增的众多友军单位。
“他们看来已经抱着决死的心态了,不用顾及,而且还不等他们到来仗就已经打完了。真是无用的出击。”吴勋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朝阳和北京基地之间的距离有四千五百千米左右,出动的高性能战斗机群接到指令以二十二马赫的Fd-1战斗机高空设计最高速度飞行,这会使双方在十分钟之内会合。
敌机目前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以目前他们的速度来看会在你与刘朝阳会合后的十分钟内到达。里昂何飞到库页岛上空的时候,吴勋通过通讯向他说道,所以,目前放慢速度,以减少等待导致的队形混乱。
收到。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攻过去。里昂何回复道,现在他的座机的周围已经被深蓝色包围,和北京基地相比更加低的太阳从后方照耀着旗帜-27的机身。
我们探测到在刘朝阳的东侧海面上有着大量的难民船只,如果将战场搭建在他们的上空很显然不是一个好想法。
好吧,虽说又能怎样……也通知其他人吧。里昂何向队内的其他人发出了减速指令,但具体的数值还需要吴勋来传达。对了,张雪鹰将军醒了么。
没有,他睡得很好,看来前几天是累得够呛啊。吴勋说着,瞥了一眼此时正站在主指挥员位上时刻盯着屏幕的张雪鹰。
敌机的作战特点不出意外我比你要了解,等到了交手的时候可不要对我过度指挥。
哈哈,当然,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结束。里昂何关闭了通讯设备。
机群减速并下降高度,以距离海面一千米的高度飞行。
他还信了?张雪鹰头也不回地问吴勋道。
至少没有表现出来明显的不信。吴勋答到。
看来是真觉得我累啊。张雪鹰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我现在只想快速地结束这场闹剧,早点把地球拉到联合会议体系里面去,就省得这群无礼之徒整天闹事了。
你在指哪些人?张雪鹰扭过头来。
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你我想的那样。吴勋面无表情。
那我们之间想的肯定不一样啊,哈哈哈。张雪鹰放声大笑,笑着指着吴勋的脸说道。
偌大的指挥室中此时只有张雪鹰、吴勋和徐锦龙三人。
“你们的世界最低点和最高点在哪?”张雪鹰这时对徐锦龙问道。
“斐查兹海渊和珠穆朗玛峰。”徐锦龙立刻答道。
“设想一下,如果敌人同时从这两个地方同时发动对地球的攻击,你会怎么办。”张雪鹰接着问。
“呃……在我们有什么的情况下。”
“就和现在一样。”
“那我……我们可以暂且将指挥部以及这里的设施武器搬往西伯利亚,然后依托安置在台湾和海南的观测设施以及***防御系统同安置在青藏高原北侧边缘地带和朝鲜半岛的二级防御系统对敌人动向进行实时观测,时刻来对其进行应对。”徐锦龙思考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答道。
张雪鹰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他。
“然后,如果敌人对我们分两路发动直接攻击,我们可以前往气候不适于常规武器作战的格陵兰岛,甚至是美洲。”徐锦龙接着说。
“就是,撤退?”张雪鹰抿着嘴盯着徐锦龙左胸前心脏位置上的一枚红底一颗小黑四菱形的军章。
“没错。”徐锦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下了头。
“地球有多大啊?”
徐锦龙没有再说什么。
“你还能退到什么时候。”张雪鹰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大屏幕上,“即使是面对具有压倒性的对方,逃避也不会是个合适的选择。”
张雪鹰看徐锦龙不想再说话了,便也就暂且坐下来,端起桌子上打开盖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你叫新的支援了吗。吴勋这时用宇宙语中的一支方言对张雪鹰说。
张雪鹰随即趁徐锦龙扭头的功夫对吴勋竖了个大拇指。
那就好。吴勋换回了通用的宇宙语,这次徐锦龙能听懂了。
“什么啊?”他问道。
“没什么,继续做该干的事。”吴勋答道。
你觉得会是我们发动总攻吗?张雪鹰此时突然又一次盯住了徐锦龙的眼睛,但是此时他的目光是温和而平静的。
总攻……哈哈哈,您真是开玩笑。徐锦龙微微一笑。
说说。
我们现在有什么?难道要凭着仅有的五架能打的飞机带着这艘曳炮舰直接毁掉他们的传送器?徐锦龙觉得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硬着头皮回答道。
你当我们这五个凭什么来支援你们?张雪鹰的眼中这时却带着一种轻蔑的神情。
还不是……靠着您的面子。
你现在应该确定自己的位置,你和天岷此刻不是代表地球的,而是分别代表着另河方面军和特伦的在地球利益。不然我们也不会为你们两个投入如此之大的心血,要是我们想干些简单的事,还不如直接派个指挥员带些军队来给你们这的敌人收拾了。张雪鹰用食指擦了擦上唇的胡子,就像是北狼联合会的支援订单一样。一手交资源,一手交命,简单明了,方便快捷。
特伦也不会为了眼前一时的利益放弃将来潜在的更***。吴勋在这里也插了一句。
所以,之后还是要扶持李天岷当地球领袖是吗?徐锦龙说道。
“只待后人评说。”张雪鹰再次露出了微笑。
15:48,由里昂何带领的编队飞抵刘朝阳所在的目标空域。现在里昂何、常悦洋和吕林海三人战机的探测设备上都已经捕捉到了敌机的信号。
塔,你可以脱离编队了,现在去跟刘朝阳一同行动,我已经通知了其他人。吴勋顿了一下又说道,奥姆斯和艾芳正带领十一架盆帕长矛-21在高空观望,不到危急关头是不会出手的,毕竟地球人需要‘靠自己的力量’为自己铺路。
明白。里昂何加速并下降高度接近此时正以极慢速度向敌机群飞行的刘朝阳座机,刘朝阳见里昂何跟上了自己,也便逐渐提高速度,两机保持刘朝阳在前左下、里昂何在后右上的相对位置。
我建议现在使用导弹。里昂何对刘朝阳说道。
十九架敌机,经分析搭载导弹与实体机炮,并已进入我方射程。刘朝阳说道,此时由机载计算机收集的数据正在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脑部芯片。另外十二架在东南方向五十千米处。建议使用导弹对先头锋位敌机进行攻击。
明白。里昂何扣动操纵杆握把下方的按钮,旗帜-27两翼上方各开启一块弹舱,里昂何同时操纵战机做了极短时间的俯冲动作,数颗拖着白线的小型导弹快速地飞出弹舱扑向敌机。
敌机群见状连忙各自抛出能量诱导弹四散开来自保。可里昂何座机所搭载的马兰魂-46短距导弹是光学目标追踪导弹,能量诱导弹对这种导弹的干扰作用几乎为零,即使部分敌机做了高速脱离动作以来耗尽导弹的高速燃料,还是有四架敌机被导弹击中凌空爆炸。
里昂何和刘朝阳见敌机群自行散开,便结队直接冲了上去以进行攻击。
“悦洋,我是张雪鹰,现在需要你和吕林海机组带领其余战机迎击目前处于你方东南方向的十二架敌机,那里有大量搭载了难民的小型船只,去保证他们的安全。”此时常悦洋接到了张雪鹰的命令,“注意安全,这些敌人对于你们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愿你作为暂时编队长机能取得一个好结果。”
“收到。”常悦洋看着前方与敌人低空缠斗的刘朝阳和里昂何,同时接通了队内通讯,“林海,我们去迎击10方向(北狼连合会将水平方向分成四百个方向,换算成地球用语0、100、200、300分别对应正前、正右、正后、正左方)的敌机,以保护海面上的难民。其余机组不需要回复。”
“收到。”吕林海回复道。
“全体战机保持高速迎击,紧跟本机,吕林海机组直接与我进行单单配合,其余互相保护,保全自己。”常悦洋下发了目标指令和加速指令。机群变更为前-后2-6-6-7的队形飞向远处的敌机群。
“但愿这些孩子能把握住。”张雪鹰听着二人的通话,自言自语道。
再看此时的里昂何和刘朝阳,二人凭借战机的性能优势已经击落了范围内大部分的敌机。由于是近距离交手,双方主要使用机炮或激光发生器互相攻击。里昂何和刘朝阳在这种事上并不是顶尖水平,所以也免不了一些明明距离很近却没有击中的情况,不时有光束击中海面升起一道白烟。
没甚么太大的问题。里昂何靠着机头下部的动力设备顷刻间快速拉起机身咬住一架敌机并开火将其击落,敌机挣扎地飞了一段时间后一头栽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数米高的水花。
此时的刘朝阳和里昂何都有些不解——为何对方飞行员没有选择逃生。也许在他俩看来身为掠夺者的飞行员并没有面对他们宁死不被俘虏的理由,而且刚才里昂何的攻击显然没有直接将其击伤或击杀。
注意,下一个记得不要直接击毁或击杀飞行员。同时,张雪鹰的通讯也传了过来。
刘朝阳随即也有意避开一架位于正前方的战机的驾驶舱,对着它的机体中部开火射击,可谁知击中了主弹舱,敌机刹那间被炸得稀碎。
里昂何击中了另一架敌机的主引擎,已经失去生存能力的敌机仍然艰难地保持着滑翔状态直至落在水面上。由于落水敌机机身上存在巨大缺口再加上海面风浪不小,它转瞬就消失在了海浪之中。
好的,继续吧。张雪鹰说。
东南方四十三千米处。这里是阿图岛以西约六十千米处,海面上绵延着近十几千米的小船队伍,在对于它们来说很差的海况中行进,西南边的太阳很低很低,毕竟是在冬季的高纬度海域。
天空上盘旋着像是一群如饥饿的秃鹫般的敌机。
“他妈的,这群混蛋是要干什么。”一艘白色的小型游艇的船尾甲板上,一名身着白色单衣正瑟瑟发抖的少女在向天空看去。
[完蛋!完蛋!就要交代在这了!]船舱内的一名成年男子此时已经是慌乱不堪,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敌机在三千米左右的高度,海面上的人们并不能听到由它们发出的声音,也没人能知道它们要干什么。
“喂,你看那边。”这时,一名站在白色单衣少女身旁的少年伸出手指示意她向船头方向的空中看,他的脸很方,身材魁梧,很敦实,一副看起来很能打架的样子。
“什么呀?”少女顺着少年的胳膊看去,在天空暗***的幕布中并没有发现什么。
“有几个黑点。”少年说。
“砰”突然一声巨响传来,二人只感觉四下里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是一阵水劈头盖脸砸下的声音。
[儿子!儿子!]一阵呐喊将方脸少年惊醒,他睁开眼睛,伴随着强烈的耳鸣支撑着爬起身来,四周被血腥味包围着。他先寻声向船尾望去,只见船尾正中的一根竖直的金属杆上挂着一角衣服,下面隐约地能看见一只上下起伏的,犹如布娃娃一般的小手。他奋力的扑过去抓住了那只小手,不过将它提起来的那一刹那,少年愣住了。
一个人能有多重,即使是小孩,也多少在二十公斤左右,可这时少年手上能感受到的重量,却不及一个常见的哑铃重。他向船尾探出一点身子,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颗被船只外壳碎片割下的脑袋正在对着他笑。
少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海面,尽是些腾空而起的水柱,他意识到了此时的极大危险,便连滚带爬地往船舱里跑,中途还不忘拉上还没有恢复意识的少女。
进入船舱,里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多处玻璃被震碎,大部分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李雄张淼淼,快点过来搭把手。]一名黄头发的男子向正搀扶着少女的方脸少年说道,显然,李雄和张淼淼分别就是少年和少女各自的名字。“她怎么了,让她先缓会儿,你先过来帮忙。”
李雄拿脚扫去一片地上的玻璃渣,将张淼淼放在上面,一步一拐地赶到了男子身前。
[堵住这个伤口,我将把手拿开。]男子正在为一名女士按压着她脖子和左侧小腿上的两处伤口,显然有些手长莫及,他示意李雄来替代自己阻止从伤者腿上的伤口涌出的血,李雄照做了。
回到空中,敌机已然飞到了低空,正在似乎无目的地对着海面开火,几艘小船收到了严重损伤正在下沉,每艘船的航迹上都有漂浮着的尸体,场面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并不过分。
“分散进场攻击,尽力防止伤害难民。”已经飞抵敌机群上空的常悦洋下达了指令,队内的Fd-1纷纷减速俯冲下去,吕林海和常悦洋则跟在后面。
[喂,那是我们的人吗?]一艘快要倾覆的白色小船上,一名年轻的白人男子注意到了从上空逼下的地球联合军团战机,他兴奋地对身旁正在往船外舀水的同伴说道。
最先取得战果的是瑞典飞行员莱西·劳伦兹,他以优秀的机炮精度在俯冲的途中击毁了一千五百米开外的一架敌机。
天空中逐渐有火球出现,海面上的人们能动的纷纷来到甲板上观看,一些年轻人甚至开始挥舞他们的胳膊。
“五号,小心!”正咬住一架敌机的常悦洋用余光看到了自己左下方的一名队友正处于四百米开外另一架敌机的机头潜在瞄准线上。
两颗火球先后在空中绽开,在座舱中的常悦洋和银石并不能听到敌机的爆炸声,当然,友方战机的爆炸声一样也听不到。
吕林海的利尔河-6由于多次为常悦洋牵制敌方有意攻击长机的进攻此时已经身中数弹,好在没有伤到重要部位,不影响作战。
“现在敌我战损比是3:3,场上所剩敌我9:18。我们的损失超出了预计。”吴佳星面前,也就是吕林海座椅后部的显示屏上显示着范围内各单位的状态,敌我双方都有三架战机被标识了被毁。
“小心行事,一定要把这群侵略者消灭掉。”常悦洋说道,他同时射出一枚导弹击毁了又一架敌机。
“180方向上方。”此时后座的银石喊道。
“我看到了。”常悦洋操控战机向右下俯冲,敌机失去了攻击窗口便随即冲向正位于自己前方坂本小松的Fd-1并对其发***一枚导弹。
“轰”导弹在坂本小松座机的近处爆炸,是田所隼及时射出的反导弹导弹救了他一命,可坂本的座机还是受到爆炸的波及,机体尾部严重受损,冒出火焰。
[我现在需要进行迫降,掩护我。]坂本小松见战机已经无法控制,便进行机动减速并下降高度准备迫降在海面上。
[明白。]另一架Fd-1上的飞行员回答了他并在后方不远区域进行保护,这人是巴基斯坦飞行员***·萨哈木,他又向一架妄图攻击坂本的敌机连续发***三枚霹雳X-2导弹,这对于敌机虽说并不足以构成威胁的攻击也能在此时起到关键的干扰作用。
果不其然,敌机随即远离了坂本的Fd-1,从而转过身来试图攻击萨哈木的座机。萨哈木也不和对方纠缠,见坂本进入低空区域之后也便顶着自己200方向敌机的压力回到了己方基本控制的空域。
这期间又有四架Fd-1被击毁,两架被击伤。加上坂本小松在内到目前为止常悦洋带领的机群已经有九架战机失去了作战能力。
“这种情况是咱们都没有想到的吧。”此时的指挥室主屏幕上现实的区域内敌我双方兵力比是7:11。
“都是高度优势的过,Fd-1的性能和敌人差距的大小你还是没完全认识到。过会,就不会是这样了。”吴勋拍了拍还想再说什么的徐锦龙的肩膀。
雪鹰,我们现在可以过去吗。此时,敌人的先头机群已经犹如屠杀似的被里昂何和刘朝阳全部消灭,里昂何便问张雪鹰是否需要自己支援此时正在混战一通的常悦洋队。
不需要。张雪鹰看着屏幕上一架架常悦洋队不断报出损伤的战机,做出了他此时关乎十七名飞行员生命的决定。
你是何必呢……里昂何皱着眉头回复道。
你也清楚为什么。张雪鹰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没办法的,走别人为自己铺出来的路的人可不会被人看得起。
呵,都成抚恤金了。里昂何虽然此时已经和刘朝阳一起悬停在了空中,但他的座机的武器系统已经锁定了远处的几架敌机。
[八号中弹,正在坠落。]又有一架Fd-1被机炮撕裂了脆弱的金属机翼,飞行员焦急地在通讯设备中呼救,可惜他并无法控制住此时正在犹如一片落叶般坠落的战机,[弹射装置无法使用,重复,弹射装置无法使用。]
[该死,我们失去了杰瑞。]田所隼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己方战机带着自己的战友坠入蓝色的海面中,溅起一阵在夕阳照耀下泛着金光的白色水花。[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我们之前由高度带来的优势看来已经快失去了,再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对吕林海说道。
“为什么你们现在还是不用中文?”吕林海头也不转一下地回复道,“谁知道刘朝阳他们有没有处理完那边的敌人!怎么现在也没赶过来。”
[真是的]“真是的,这群敌人的强度和保卫者(即Fd-1)相比起来真的强太多了。”田所隼先说了句日语,然后用起了中文抱怨道。
而此时的海面,一架受损的Fd-1摇摇晃晃地落在了李雄所在游艇附近的水面上,激起一阵水花。座舱罩打开,坂本小松解开安全带麻利地爬出了正在进水下沉的战机的座舱。
[喂喂喂!那边的白色游艇!麻烦过来帮我一把,我身后的这个大家伙要沉啦!]他竭尽全力船喊道。海况很不好,数米高的浪头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拽下大海,此时即使会游泳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对于他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过路难民船只对他伸出援手。
游艇上的人也看到了这架拉着浓烟掉在海里战机,在注意到有生还者后,近处一些损伤不算太大的小船也朝这边开了过来。
[嘿!那边的兄弟,待在那别动我们马上就来,不要跳到水里!]李雄所在的游艇的甲板上站出来一个强壮的黑人男子,他朝着着坂本小松的方向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一块红布,示意他自己马上就过去。
游艇逐渐靠近驾驶舱即将被海水淹没的战机,船上的惨状也展现在了坂本小松眼前。[上来兄弟…啊?]黑人男子从船边伸出手来,当他看到坂本那张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的脸时不禁吃了一惊。
小孩都当兵?黑人男子很不理解,这对于他来说是感到很惊奇或者说是惊吓的。
[谢谢。]坂本小松爬上混合了血水的甲板,他甩了甩头发上沾满的水,环顾打量了一下这艘船的大致状况。
[给,别冻着了。]这时刚才黑人男子从船舱中拿出一块沾了一些血液的毛巾递给坂本,[实在没有干净毛巾了,伤者太多了,又没有足够且有效的医疗物资,再这样下去…你也是赶紧进船舱里避避吧。]黑人男子微微摇了摇头。
[啊啊,没关系的……]坂本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黑人男子。
[有伤者是吧,我有能够帮上忙的东西。]
空中的交战还在继续,常悦洋与银石卓有成效的配合已使他们击落了三架敌机,而此时神鹰-27也以身中数弹,右前辅助推进器受损严重,已经无法进行高强度的侧方机动。
“敌机的数量减少得太慢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银石再次射出一枚导弹,可惜并没能击中目标。
常悦洋见如此长时间刘朝阳和里昂何都没来增援自己,也想到多半是有意地不会来了,现在能帮到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我们就把这当做一次考验吧。”常悦洋对银石说。
“整什么?认真的?”银石虽说心里也已经不抱着刘朝阳和里昂何赶来支援的希望了,但是常悦洋突然直接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她不好接受,“你知道你说的话透露着什么吗?”
“我们可不能想着去当‘富二代’呀。”常悦洋大声地喊道。
“那我们就要去送死吗?”银石质问道。
“上面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想法,他们不至于让我们就这么白白送死。”常悦洋回复道,然后又凭借与吕林海的配合击落了一架敌机。这时场上的敌我双方都只剩下了五架战机,而这对于半数以上战机性能不如敌人的常悦洋队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
“注意友方保护。”吕林海正拖着利尔河-6布满弹孔的机身继续追击一架落单的敌机,同时还不忘提醒田所隼保护其他友机。
“明薄(明白)!”田所回答道。
“砰”此时突然的一声伴随着强烈震动的声响迸入了吕林海的耳道,冷风也瞬间涌入舱内,他感到机身瞬间失态,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了自己的脸上。
“**个*的!”吕林海对这突然的情况也是一时间慌了手脚,他向自己右方看去,田所隼正面目狰狞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此时他的整个右侧身体都被从座位下方伸出的一个白色的装甲般的东西包裹了起来。
[可恶,我的胳膊。]田所隼骂道,而他此时的半个右臂正悬挂在被击碎的座舱罩上。
“海伦被打中了。”吴佳星也喊道,吕林海向后看了一眼,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的海伦整个身体都被与田所同样的东西包裹了起来,后侧机舱内壁上也涂满了大片恐怖的鲜血和内脏组织碎片。
“*,这里是‘妖怪’,舱内中弹,二号和四号人员受伤严重请求撤出。”吕林海奋力地重新掌控住自己的战机,拿回田所隼的断臂并升起外部临时座舱罩,然后立刻向指挥部报告到。
“玩脱了。”说话的徐锦龙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与其身旁张雪鹰和吴勋脸上淡淡的微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可以全体撤退了,”张雪鹰平静地向吕林海说道,“刘朝阳和里昂何会保持在原地,你们可以将敌机引向他们两个,他们自然就会攻击。”
“那他们刚才为什么不过来?”吕林海的声音很大,同时一架Fd-1在他的后右上方凌空爆炸。
“回来再说吧。放心,我看了他们两个的受伤情况,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张雪鹰又说道。
“那难民怎么办?”吕林海接着问。
“那如果现在让你们留下继续保护他们呢?”张雪鹰又喝了一口水,“敌人也随时可能有新的攻击动作,你确定要留下?”
“这……”吕林海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明白,即将返回北京。”
“我们会通知常悦洋他们的,这些不用你担心了。”吴勋说道。
[撤退撤退!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一名收到了撤退指令的Fd-1飞行员如释重负地说道,可对于他来说此时并不能放松警惕,因为目前还剩下的五架敌机的威胁并没有解除。
“我们把敌机引入那两位的三十五千米内就行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对敌机发动攻击。”吕林海对剩下包括常悦洋在内的三个机组说道。
“那他们刚才……”另一名飞行员还想再说什么。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吕林海打断了那人的发言。
“别再管别的了,组建后方防御阵型撤离…”常悦洋阴沉着脸说道,作为机群领队,他正背负着极其深重的压力,“我们……还剩多少人?”这句话问得或许有些没必要。
为了顾及控制系统中度损坏且座舱罩受损的吕林海机组,常悦洋带队保持三马赫的速度飞行,敌人见常悦洋他们真是要撤退,也没有怎么去追,而是下到了低空,时刻围绕着难民船只。
张先生,你能看见对方的举动吧。正在高空的奥姆斯向指挥部发来了通讯。
有一艘船里有我们的飞行员,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张雪鹰回复道。
哎,要是不这样的话他们敢动难民我们可就出手了。
继续观望吧,没有特殊情况还是要让他们自己上人打的。就这样吧。张雪鹰停止了通讯。
幸运的是常悦洋等人离开之后敌机并没有再对难民船只发起攻击,只是在海面上盘旋了一会就一起飞回了北美洲。
大约十分钟后,俄罗斯军方派出的七架高速水上运输机抵达了难民船只所在的海域,俄罗斯人放出一艘艘小艇靠近难民的们的船只,并把伤员们接上运输机,其他人则运送到还能正常航行的船上。
[谢谢你呀,小兄弟。]先前的黑人男子对正要登上小艇离开的坂本说道,他带来的专业止血设备和紧急药品拯救了男子的妻子和女儿。
[没关系,都是小事。]坂本回复道,小艇溅起一片水花,向着三百米开外的一架装备了四座机翼机炮炮台的小型水上运输机驶去。
这是你想看到的吗?张将军。艾芳通过座机机腹的高清摄像头观察着自己下方九十多千米外海面的情况,同时用双向私密线路与张雪鹰联系到。
赢了也只不过是在单纯的在一场空中交手中取胜罢了,输了也对于战争局面损失不了多少东西。这时,输和赢的区别,在我的眼中就不会有多大。张雪鹰很快回复道。
现在的你真是与传言中的不一样啊。
那关于我的传言是什么样子的呢。
总是一些……艾芳停顿了许久。
“仁?”
战舰?(中文中“仁”的发音与二人此时使用的宇宙语派系中的“舰”相似)
类似博爱的意思,是我们的语言。
没错,的确如此。天下无一不听闻另河方面军总将张雪鹰张将军的博爱之心,温和派也总是在重要的辩论场合把您的话搬出来试图封住某些战斗狂热分子或者狂热社会活动家的嘴。艾芳挠了挠自己嘴巴下面突出的几根硬毛。
可现这样的我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不会因此失望吧?
哈哈哈,您这是什么话?在我看来如果您真是那样的人的话另河方面军辖区当初可就没法一连二十三年领星(这里说的是恒星系)增长率保持在百分之一以上了!艾芳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座舱内。
哈哈。
探测仪上并没有发现敌人的新动向,连敌人控制区域的扩张也几乎停止了下来。张雪鹰便下令奥姆斯与艾芳带领的机群暂时返回基地待命。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们的历史上没与您交过手是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在返回的途中,艾芳继续使用私密线路与张雪鹰聊着。
是吗,那真是的确呢。 张雪鹰说。
另河方面军为了合民会奉献了一切呢。
呵,你无需在这个问题上与我探讨。
啊哈,真是抱歉。 艾芳笑着关闭了私密线路。
这一战地球联合军团共损失十七架Fd-1战机和十五名超级飞行员-还有一名战机受损的飞行员海面迫降失败阵亡。
吕林海机组降落后,一群拉着两个冰箱样子的治疗仓的医务人员和技术人员立刻围了上来,他们将座舱中受伤严重的田所和杨连同座椅和那类似装甲的东西一起搬入了治疗仓,随后一路小跑地将治疗仓推向了指挥部大楼旁刚由刘朝阳指导建造的临时科技处内。战机则由唯一留在机舱中的吕林海驶入机库维修。
“很糟糕的一场战斗……吗?”等到跑道上的最后一架盆帕战机离开主监控的视野后,徐锦龙向身边的张雪鹰和吴勋问道。
“不,这只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张雪鹰笑着回答道。
“我们特伦人或许不会这么说,但是这场战斗带来的好处,是你想象之所不及的。”吴勋说。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徐锦龙叹了口气。
“你有啥可叹气的,别这种事就能影响到你的心态。”吴勋用平静的眼神瞥着他。
一分多钟后,刘朝阳随着一群指挥部的工作人员进入了指挥室。
“有些东西,谈谈吗?”刘朝阳径直走向张雪鹰说道。
说吧。张雪鹰换用了宇宙语。
我们最好一起到一个不会被普通人听见的地方说。刘朝阳顶着张雪鹰的眼睛。
用伽夏语不行吗。张雪鹰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一块通讯收集器屏幕,上面显示着地球联合军团多个高级部门的通讯信息。
我也希望让一些地球人听到……另外,里昂何也会在场,还有一些这里的孩子,这是重点。刘朝阳说。
哦……不过,我现在要先听一下各部门对这场交手的反应。张雪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走不开。
其实你在不在……影响也不大。刘朝阳便去找一旁的吴勋和徐锦龙。
“张将军,我们……”面对刘朝阳的邀请,徐锦龙向张雪鹰请示道。
“去吧,这里我能接管好。”张雪鹰头也不抬地回复道。
“好的好的,那我们走了。”徐锦龙随即和吴勋同刘朝阳一起离开的指挥室。
“将军,不少部门让我们做出解释。”此时廖立麒一脸愁容地找到了张雪鹰。
“我都知道了。”张雪鹰已经从通讯收集器中了解了大致情况,总之,地球联合军团内的声音主要就是在表达失望。“这个问题会在之后解决,胜利从来不会也不能早早地送到你手上。”
“那……关于现在到下一个阶段的防御情况…”廖立麒接着问道。
“今天晚上新到的支援力量会组成基地的防御武力,至于外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间就会列装一批加强过的新的友谊一(Fd-1),”
“什么?新……”还没等张雪鹰说完廖立麒就打断了他。
“听我把话说完,战争是需要阶段的,只有经过一定的阶段性斗争建立起来的政权才会赢得承认,不是吗?”
“啊……是啊,的确是这样的。”
“你应该也想得到,只要我们想,击退这样的敌人是意见多么简单的事。”
“确实。”
“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总是依靠强者的帮助可不是长久的。”张雪鹰又像是对指挥室内的所有人说的这句话。
在临时科技处的顶层办公室中,刘朝阳正依靠在中部办公桌上,一旁的里昂何像一只猫科动物一样蹲着,吴勋和徐锦龙则分居办公桌两侧。而四人的面前站着二十九名相貌都极其俊俏的少年少女,其中包括常悦洋、银石、吕林海和吴佳星,这些都是地球“银色”计划的产物。
“各位,这里原本今天应该站着三十一人。具体原因各位应该也知道,田所隼和海伦·扬二人在刚刚的战斗中身体受了严重的损伤,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刘朝阳见能到场人都已到全便开始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三十一人现在就是现在联合军团所属的最强空中力量,是任何其他地球飞行员都不可比拟的力量。现在的情况我明白,基本上都没有飞机开,心里都有些不愉快,可以理解,毕竟指挥人员也不希望将你们配到那些在性能上毫无优势的战机上。当然,即使有了在性能上存在优势的战机,在面对不利情况时的反应,你们也是存在缺陷的,这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可以看出。”
“将军,我认为您的观点具有片面性。”这时有一声少女的嗓音传入了刘朝阳的耳朵,他寻声看去,在后排的右侧位置找到了发出这声音的人。那是一个留着柔顺的金色长发蓝眼睛的少女,刘朝阳瞥了一眼名单,原来是俄罗斯的二期“样本”橡。
“说来听听。”刘朝阳微笑着说。
橡从人群的后方绕过来,站在刘朝阳面前两米处。她穿着一身休闲装,外套一件敞着怀的黑色短款羽绒服,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看起来并不便宜的戒指,挺着胸膛站得笔直。在较为宽松的休闲装下仍然能看出她健壮的身体。
“在‘妖怪’舱内中弹之后,如果我是飞行员,我就能够通过右侧急转咬住正陷入与‘神鹰’缠斗中的那架敌机,并将它击落。”橡的脸上毫不隐藏地透露着自信的神色。
“你是认真的吗?”刘朝阳带着极其温和的微笑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当然长官。”橡也露出微笑回复道。
“好。哈哈。”刘朝阳笑着和里昂何对了一下眼。
“今天晚上,将会有新的一批友谊系战机会被运送到这里。”刘朝阳此言一出,所有少年少女都吃了一惊。“那就是,FD二。”
“所以,”刘朝阳起身走到橡的面前,伸出手来捋了捋她的头发,“基于你刚才自信的样子,我下令将你调为‘妖怪’机组主飞行员。”
“什么?”
“刘先生……”吕林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刚刚作为与利尔河-6战机适应度第二的样本从殉职的原第一手中接手这架战机,就这样“潦草”地调换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
“先安静一下,”刘朝阳摆摆手示意众人先别说话,“在这里有个很好的消息告诉大家,即将列装的友谊二不但操作方式与前一个型号复杂不了太多,你们花一天的磨合不出意外就能很好掌握,并且,它们会有着真正与敌人在同条件下直接正面对抗的能力。”
“还有一件事。”刘朝阳走过橡身旁,来到人群面前,“它们到底能发挥出个什么性能,在于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