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吟诵十四行诗的优雅贵族;他,是只会挥舞钉耙的粗野猪妖。一次离奇的穿越,
一场不被世俗接受的恋情,且看他们如何在一个小小的山谷里,书写属于自己的幸福诗篇。
1 异世猪妖天庭的责罚又一次降临,只不过这次出了点岔子。猪刚鬣——或者说,
天蓬元帅那被贬谪的灵魂,并未如常投入东土轮回,而是一阵天旋地转,
被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空气中弥漫着葡萄的甜香与不曾闻过的花香,
眼前的建筑高耸而奇特,人们说着拗口的语言,穿着***的华服。
他降落在维罗纳城外的玉米地里,砸倒了一片庄稼。顶着那颗标志性的猪头,鬃毛粗硬,
獠牙微露,挺着便便大腹,身上还不合时宜地裹着穿越时残留的、似僧似俗的破旧布袍。
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呔!这是何处番邦?”他粗声瓮气地自语,
操着无人能懂的东土方言。他的鲁莽与丑陋,让他一出现在城郊就引起了恐慌和追逐。
孩子们朝他扔石子,卫兵们举着长矛试图驱赶这“怪物”。与此同时,在蒙太古家的宅邸里,
罗密欧正深陷在一种精致的忧郁中。他对罗瑟琳的求而不得,
被包装在十四行诗与风花雪月的叹息里。他感到一种无处排遣的孤独,
仿佛与这个充斥着决斗、舞会与虚伪客套的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墙壁。
命运的相遇发生在卡普莱特家那场著名的化妆舞会之外。罗密欧为了排遣愁绪,
戴着面具在月光下的街巷漫无目的地游荡,
恰好撞见了被卫兵追得狼狈、慌不择路翻越花园围墙的猪刚鬣。“砰”的一声,
两人在墙角的阴影里撞作一团。罗密欧惊魂未定,
抬头便对上了那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的猪头。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去摸剑。
猪刚鬣也看清了身下这个穿着丝绒外套、面容俊秀得像瓷娃娃般的年轻人。他慌忙爬起来,
笨拙地试图表达歉意,挥舞着双手,嘴里发出含糊的咕噜声。他没有攻击,
那双小而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与凶恶外表截然不同的惊慌与一丝……憨直?
罗密欧的动作停住了。预想中的袭击没有到来,这个“怪物”似乎比他更害怕。借着月光,
他看清了对方破旧衣物下被石子划出的伤痕,以及那双眼睛里纯粹的、未加掩饰的情绪。
这种直接与粗野,与他周围那些永远戴着社交面具的人们形成了鲜明对比。“你……是谁?
”罗密欧收回了按剑的手,用尽量缓和的语气问,明知对方可能听不懂。
猪刚鬣似乎感知到了善意,停止了挥舞手臂。他指着天上的月亮,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摇了摇头,发出一连串无奈的、带着猪类特有哼唧的声音。一种奇特的交流开始了。
罗密欧将他带回了自己一处隐蔽的别馆。
他用食物(猪刚鬣对意大利面食表现出了惊人的热情和吞噬速度)和手势,
勉强理解了对方来自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并且迷路了。猪刚鬣的鲁莽是惊人的。
他打碎了罗密欧收藏的精美玻璃器皿,一屁股坐塌了线条优雅的胡桃木椅子,
吃东西时发出的声音能让最不讲究礼仪的贵族皱眉。他不会写十四行诗,不懂宫廷礼仪,
他表达情绪的方式直接而浓烈——开心时拍着肚子哈哈大笑,
震得吊灯摇晃;不满时则直接哼哼,声音粗嘎。但正是这种毫无伪饰的“真”,像一道强光,
穿透了罗密欧周围那些精致而压抑的迷雾。猪刚鬣会指着玫瑰花说它不如能吃的大白菜实在,
也会在听到街头艺人拙劣的演奏时,毫不客气地指出不如他高老庄的唢呐热闹。他粗野,
但他不虚伪。他丑陋,但他的灵魂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土地般的质朴。
罗密欧发现自己被吸引了。他开始避开那些无休止的舞会和沙龙,更多时间待在这处别馆,
看着猪刚鬣用那巨大的钉耙(他不知从何处又幻化了出来)笨拙地打理荒废的后院,
老庄”、“流沙河”、与“大师兄”护佑一个和尚西行的、光怪陆离却又充满生命力的故事。
那些故事里,有爱憎,有欲望,有挣扎,有忠诚,远比维罗纳无病呻吟的贵族生活更真实,
更接近生命的本质。一天夜里,罗密欧对着月亮,
又一次念起他为罗瑟琳写的、充满陈词滥调的情诗。猪刚鬣在一旁听了半晌,突然打断他,
用生硬但努力组织的新学语言说:“啰嗦!喜欢,就去抢回来!对她好!在这里,
对着石头(他指着月亮),念叨,没用!”罗密欧愣住了。
他看着猪刚鬣那双在夜色中格外清澈的眼睛,那里没有嘲讽,
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不解和一种想要解决问题的直接。那一刻,
罗密欧心中那堵用诗歌和忧郁筑成的墙,轰然倒塌。他意识到,他从未真正爱过罗瑟琳,
他爱的只是“爱情”这个概念本身。而眼前这个粗鲁、丑陋、来自异域的“怪物”,
却用他最本真的样子,走进了他内心最荒芜、最渴望真实的地方。罗密欧伸出手,
没有触碰猪刚鬣那骇人的獠牙,而是轻轻放在了他覆盖着坚硬鬃毛、却异常温暖的手背上。
“你说得对,”罗密欧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坚定,“念叨,确实没用。
”2 月下奇缘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俊美如希腊雕塑,一个丑陋如山林精怪,
构成了一幅诡异却又奇异地和谐的画卷。维罗纳的规则与偏见在窗外喧嚣,
而在这间安静的别馆里,某种超越外貌、语言与文化的理解,正在悄然滋生。
罗密欧的决定像一颗投入维罗纳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蒙太古家族的震怒,
整个上流社会的指摘与嗤笑,如冰冷的潮水般涌来。“蒙太古的继承人,
被一个猪头怪物蛊惑了心神!”——流言比瘟疫传播得更快。但他不在乎。
当他看着猪刚鬣那双在世人眼中丑陋,却在他心里盛满纯粹与真诚的眼睛时,
那些华丽的枷锁、虚伪的荣光,都变得轻如鸿毛。“我们走,”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罗密欧紧紧握住猪刚鬣粗糙的手,他的行囊简单,只带了少许钱财和一颗决绝的心,
“去一个没有蒙太古,也没有卡普莱特,没有人在乎我们是谁的地方。”猪刚鬣回握住他,
巨大的手掌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承诺般的哼鸣。他们趁夜溜出城,
奔向未知的荒野。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在穿越一片据说是女巫出没的古老森林时,
他们误入了一个扭曲的光晕之中——那并非女巫的魔法,
而是一个极不稳定的、连接着不同世界的时空漩涡。天旋地转,色彩与声音都失去了意义。
罗密欧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他死死抓着猪刚鬣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
当一切平息下来,他们重重摔落在坚实的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属于猪刚鬣描述的泥土、庄稼和烟火气息。远处是连绵的山峦,
田野间是劳作的农人,穿着粗布短打,梳着发髻。“这……这是……”猪刚鬣挣扎着爬起来,
巨大的猪头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与茫然,“俺老猪……回来了?东土大唐?!”是的,
阴差阳错,时空漩涡将他们抛回了猪刚鬣原本的世界。然而,喜悦还未持续片刻,
现实的冰冷便扑面而来。他们这对组合,在这个世界同样惊世骇俗。
一个衣着古怪、金发碧眼的番邦男子,与一个名副其实的猪头人身妖怪形影不离,
甚至举止亲密?村民们视他们为不祥之物,用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们,
孩童们吓得哇哇大哭,壮丁们举起了锄头和棍棒。“妖孽!滚出去!” “伤风败俗!
两个男子,成何体统!” “那番邦人定是中了邪术!”指责与驱赶的声音,
与维罗纳如出一辙。世界的表象不同,但人心中的偏见与排斥,竟如此相似。
罗密欧紧紧靠着猪刚鬣,看着那些愤怒而恐惧的面孔,心中一片冰凉。难道天地之大,
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吗?猪刚鬣看着罗密欧苍白的脸,看着他碧眼中深藏的失落与坚韧,
一股混着怒火与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猛地挺起胸膛,
对着围拢的人群发出一声震慑山林的咆哮,挥舞了一下他那巨大的钉耙,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俺老猪不管你们怎么想!”他粗声吼道,声如洪钟,“这是俺的人!谁再敢多嘴,
问问俺这耙子答不答应!”他不再试图解释,也不再祈求接纳。他拉起罗密欧的手,
转身走向了大山深处。他们翻山越岭,最终在一个远离人烟、风景秀丽的山谷里,
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山神庙。这里虽然破败,但稍加修葺,便能遮风避雨。
猪刚鬣用他的力气和“本事”(偶尔从路过的小妖那里“借”些工具和种子),
罗密欧则用他带来的知识和一点点变卖随身物品换来的银钱,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