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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赌石大会。
会场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林振海黑着脸走在前面,温婉默默跟在身后。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大哥,大嫂,这么巧啊。”
林家二叔,林振山,带着一脸假笑走了过来。
“哟,大嫂这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来这种地方?真是为我们林家鞠躬尽瘁啊。”
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温婉的肚子,嘴角嘲讽。
“听说大嫂跟大哥立了军令状,要开出帝王绿?啧啧,这可真是......勇气可嘉。”
林振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振山继续开口:“大哥啊,听我一句劝,女人嘛,在家相夫教子就好,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我们男人来。”
“万一今天大嫂没开出来,这孩子......”
他故意拖长了音,阴狠的目光在温婉身上扫过。
“大哥可要狠得下心啊。”
温婉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别理他,跳梁小丑而已。】
我的声音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进入会场,数以万计的原石堆积如山,看得人眼花缭乱。
林振海到底是行家,很快,他便被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原石吸引。
那原石表皮带着一片诱人的翠色,是典型的“蟒带”,在行家眼里,这是出绿的征兆。
“就这块了!”
林振海当机立断,招呼解石师傅。
【母亲,阻止他。】
我急切地出声。
【这块石头,玉石俱焚之相。外表虽有蟒带,但内里裂纹遍布,行话叫‘鱼鳞癣’,一文不值。】
温婉立刻上前一步,拉住林振海的衣袖。
“振海,等等。”
林振海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这块......不好。”
“你懂什么!”林振海压着火,“这块是全场最好的料子之一!”
林振山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啊大嫂,你不会是怕了吧?不敢让大哥切了?”
周围的商贩也纷纷摇头,觉得温婉在胡闹。
温婉没有理会他们,在我的指引下,她径直走向会场最偏僻的角落,看向那块灰扑扑的石头。
外表来看,这块只是普通的山石,表皮粗糙,没有任何光泽,连一丝藓都没有。
温婉却停下脚步,指着它。
“我要这块。”
全场,瞬间爆发出哄笑。
林振山笑得最大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大嫂!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吗?这种废料,白送都没人要啊!”
“这女人疯了吧?拿块破石头来赌帝王绿?”
“林家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林振海的脸已经不是铁青,而是黑如锅底。
他死死瞪着温婉,像是要当场把她生吞活剥。
温婉顶着巨大的压力,坚定地对解石师傅说:“师傅,麻烦您,解这块。”
师傅一脸为难,但还是启动了机器。
切割声响起。
第一刀,落下。
切开的石面,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就说吧!”
林振山一拍大腿,幸灾乐祸地招呼手下。
“行了行了,把这破石头抬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等等!】
我厉喝一声。